萧子怿早就回到了宫中,一个人抱着酒坛在路南屏的寝殿中大口大口的喝着,殿中的宫人们早就已经被赶得远远的,颇为担忧的看着萧子怿,一边低声的聊着八卦段子。

“你们有没有觉得陛下好可怜啊!”

“陛下?你在说那个陛下?”其中一个宫女疑惑,现在若是前面不加特定的说明还真是不知道说的是女王陛下还是洛西国先前的陛下萧子怿。

刚刚开口的宫女白了那提出傻问题的宫女一眼,用手指了指那喝的酩酊大醉的萧子怿,压低声音道:“还有哪个陛下,当然是正在借酒消愁的陛下喽。”

“你们说陛下和娘娘到底是怎么回事?”其中一个曾经在路南屏的身边服侍过的宫女小声嘀咕道,“如今陛下不像陛下,娘娘不像是娘娘。”

旁边一个和她关系的不错的宫女四下里看了看,立刻用手捂住了她的嘴巴,“你不要命了?主子们的事情岂是你我能够明白的?”

那宫女委屈道:“我也就是和你说说而已,你那么凶干嘛?”

“我也是为了你好,如今这娘娘可是一统天下的女王陛下,若是让她知道你背地里说闲话,你还要不要命了?”

“朕有那么暴虐吗?”路南屏清冷的声音突然间传来,让几个宫女吓得是瑟瑟发抖,连忙跪下身来,给路南屏行礼。

“陛,陛,陛下!奴婢该死,奴婢该死!”一连串求饶声断断续续的响起来,让路南屏听的有些烦。

路南屏淡然道:“起来吧!”

那几个宫女互相对视一眼,这才战战兢兢的起来,畏缩的站在一边,连头都不敢抬。

路南屏微微蹙眉,她虽然希望自己树立威严,但是却并不代表希望每一个人见到她都如同见到鬼一般,何况她从来不认为自己有多残忍,最多只是爱恨分明而已。

路南屏顺着宫女们的目光看过去,萧子怿坐在那石阶上,神情无比的落寞,那墨黑的长发柔顺的披散在肩头,在那阳光下愈发的显得动人。

动人?路南屏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将这种词语用在一个男人的身上,而且还是自己最痛恨的一个男人,虽然说她承认,萧子怿也是她见过的最为英俊冷漠的一个男人,但是什么时候他的身上居然开始沾染上了忧郁的味道?

“都下去吧!”路南屏挥了挥手,那些宫女们一个个的都跑了开去,都在心底庆幸自己没有被惩罚。

路南屏慢慢的走了过去,脸色阴沉的看着萧子怿,冷声道:“萧子怿,你可知错?”

萧子怿抬头看着一身红衣朝他走来的路南屏,先前她爱穿白衣,一身素雅高洁,见到她的第一眼的时候还不觉得她有多吸引人,直到她愈发的冷清愈发的动人,自己的心是一天天的沦陷其中,从拥有到失去,她就像是罂粟般让人着迷。

萧子怿从来不认为自己会栽在一个女人的手中,直到遇到路南屏,他真的觉得她是自己一生的劫数!

见到萧子怿略显痴迷的眼神,路南屏有些不自在,同时心中也带着些许的怒意,他冷冷开口道:“萧子怿,你放肆!”

“放肆?”萧子怿突然间笑了起来,说不出来是凄楚还是悲凉,“路南屏,你的心真的如同磐石般坚硬吗?”

路南屏冷笑,“萧子怿,是朕心若磐石还是你心若磐石,当日后宫,污我盗玉玺,存不臣之心,可怜我连玉玺是什么样都不清楚,我身怀有孕,连前因后果都没有查清楚就要置我于死地!你害得我腹中胎儿惨死!你害得一缕魂魄离恨,哼,你今日所得到的一切都是你罪有应得。”

她并不是这个躯体真正的主人,可是她既用了这个躯体,自然要替原主报仇,可是无端端的,在说到这些事时,她竟生不出半分恨意。

“是,是我罪有应得,是我愚蠢,是我瞎了眼,是我一颗真心用错了地方!”萧子怿的神情略显癫狂,“那么你呢?路南屏,若是对我没有感情,若是你从来都不曾爱过我,那么现在你又为何会如此的恨我?”

“为何会恨你?”路南屏语气冰凉,“到了今日你却还在问我为何会恨你,真是好笑至极,你之前所做的事情没有一件不将我的尊严践踏在脚下,任何一个人都会对这样的人恨之入骨的。”

萧子怿直视着路南屏的眼睛道:“路南屏,你敢说你从来都没有爱过我吗?”

路南屏朗声笑道:“爱?萧子怿,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的天真了,这后宫之中的女人有多少是真正知道爱这个字的,从头到尾,我们之间不过是在互相演戏而已!”

路南屏的一番话让萧子怿的心落到了谷底,看来自己是真的愚蠢,是真的在自作多情,昨日的种种还历历在目,她的浅笑委婉,她的片刻柔情,甚至她亲手为自己做的糕点的味道都让自己记忆犹新,但是如今,这个女人站在自己的面前,却让他又爱又恨,他爱她的冷然,却又恨她的冷漠,不知道究竟是爱多一些还是恨多一些。

萧子怿一把伸手将路南屏搂入了怀中,无视路南屏惊愕的目光,吻上了她的唇,唇齿交缠间带着无尽的伤痛。

路南屏眼中怒意燃起,狠狠的咬上了萧子怿的唇,那浓烈的血腥味夹杂着酒气让路南屏有种作呕的感觉。

路南屏试图将萧子怿推开,但是他像是发了疯一般将路南屏扣的紧紧的,任凭路南屏的拳打脚踢,都没有松手的打算,两人交缠的唇边那一抹猩红是格外的刺眼,萧子怿像是丝毫感觉不到疼痛般的继续自己疯狂的行为。

路南屏的凤袍被扯开了大半,露出里面红色的肚兜,因为怒气她的胸口不停的上下起伏,在萧子怿的眼中是分外的诱人。

萧子怿将路南屏压制在宫殿那冰凉的大理石阶梯上,路南屏裸露的肌肤和那地面直接接触,那寒意一直渗透进她的心里,那阶梯的棱角也让路南屏的背部被弄得生疼。

路南屏手中的凤鞭缠绕上萧子怿的脖子,毫不犹豫的收紧,萧子怿这才松开了对路南屏的钳制。

路南屏伸手抹了抹唇边那一丝血迹,颇有些厌恶的看了萧子怿一眼,“没想到多日不见,你除了愈发可恶之外,连这种下作的事情也开始做了。”

“下作?”萧子怿低声呢喃,“那就下作吧!”萧子怿手中内力一使,路南屏手中的凤鞭居然断成了两截,路南屏手上力道一松,踉跄的退了两步,才稳住了身形,心中一惊,萧子怿的内力何时变得如此的深厚?

萧子怿表情严肃且专注,看着路南屏的目光不带有任何一丝暖意,“路南屏,我对你心若明月皓然,你却将其弃之如草芥,也好,你不是不相信我的真心吗?那么就用我的身体好告诉你,我对你的爱有多浓烈!”

萧子怿出手了,路南屏几乎没有看清楚他是如何出手的,整个人就被再次钳制住了,路南屏心中莫名一慌,这是她从来都未曾有过的感觉,这种慌乱让她心中清楚,她是打不过这个男人的,至少现在打不过。

真是气死!她在古墓里一年,学尽天下武学,早以为不费吹灰之力杀了萧子怿,而此刻才发现,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这么说来,他在她营帐内的假扮奴仆,自贱自己,都是一场戏!

路南屏的慌乱落在了萧子怿的眼中,他低低的笑,一只手将路南屏的双手紧扣于身后,另一只手托起路南屏的下巴,“真是没有想到,向来冷漠淡然的女王陛下居然也会有如此慌乱的神情?”

路南屏凤目清冷,看上去是别有一番风情,她冷声开口道:“萧子怿,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朕念你今日醉酒,胡言乱语,姑且饶了你,若是你再多加纠缠休要怪我心狠手辣!”

“心狠手辣?”萧子怿无所谓的开口道,“我连死都不怕,又何必在乎这些呢?”

萧子怿的样子明明已经喝醉了,却又像是没有喝醉一般,他的眼里满是欲望的色彩,路南屏心中思索着应该如何才能够从萧子怿的手中挣脱开来,从现在的情况看起来武力显然是不可能的,毕竟他们之间的武功貌似相差甚远。

就在路南屏心中焦急的时候,另外一道火红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视线中,萧子怿显然没有发现,只觉得颈后一痛,视线就开始模糊起来,钳制着路南屏的手也不由自主的松了下来。

那道火红的身影扶住了萧子怿即将要倒下的身体,不忘记给路南屏行了个礼,“女王陛下,好久不见!”

路南屏没有想到会在这种时候见到龙央,也没有想到会让龙央见到自己如此狼狈的一面,她整理了一下自己那凌乱的衣服,身体站的挺直,“龙央,你怎么会在这里?”

龙央将萧子怿靠坐在一旁的阶梯边,这才正视路南屏道:“陛下天下一统,我早就应该来祝贺,只是一直琐事缠身所以没有出现在陛下面前。”

“不管怎么说,今天的事情朕都要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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