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目光落在路南屏的时候,惊讶的说不上话来。

眼睛睁的老大,似乎眼前的人……

“怎么?不认识我啊?”

挑了挑眉,咧嘴一笑。

当一个一直认识是男人的时候,突然变成一个女人,还是一个漂亮的女人,干净,清爽,又淡淡的透着几丝妩媚。

“这……”

一个女人想认定一个男人,甚至已经决定为他付出一切的时候。突如其来的打击才真的心灰意冷。

原来,看见的不能当真。

女扮男装也可以装扮的毫无瑕疵。

或者,是自己眼光太差,没有看出来。

所谓的一场英雄救美,所谓的一场邂逅。现在已经冷冰冰的让她彻底的清醒,英雄救美已经不再存在。邂逅更是遥遥无期。

路南屏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扑哧一笑。

“蝶儿,你是不是很失望啊?”

暗淡的容颜突然嫣然而笑,蝶儿冲路南屏甜甜一笑,摇了摇头,“怎么会呢?不管你是公子也好,小姐也罢。蝶儿此生都愿意跟在小姐的身后,为小姐出生入死,做牛做马。”

“停,停,停。”一只白玉般的手指堵住红色的唇,刚才的台词古往今来已经不知道用了N次了。

听的耳朵都起茧子了。

“有些话不一定要吐出来,我懂的。”抽抽嘴角,下意识抬起眼皮瞅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萧子怿。

他的目光是带着笑意,不过是淡淡的温度,却像刚才温泉一般的让人眼前迷蒙。

“蝶儿,以后你好好伺候好她。就是你对路南屏的回报,知道吗?。”

声音不重,可语气却让人不带一丝回绝。

“恩。我会好好伺候小姐的。”刚才的失落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转换的是高兴。

黑发垂在身后,发梢处不停的滴落水珠。

萧子怿的目光轻轻带过,凝了眼女子干净透亮的双眼,低沉的开口:“晚上,会有宫中的盛宴。到时候你也一起参加吧。”

“我?”有些不置信。

她以什么身份?

总不至于是以他女人身份吧?

他笑道:“你不是说暗地里是我的保镖吗?难道你说的话全都忘记了?”

扬起的嘴角异常好看。

想起刚才的一幕,有些不屑。萧子恒跟萧子怿完全就不能相比,萧子恒是活脱脱的受虐者,几次三番的找茬,总是载在自己的手里。

想想也挺乐的。

“不过……好吧。”

既然他是这样的认为,那不妨去咯。

坐在梳妆台前,两名侍女熟练地为路南屏打扮了起来。

想起住在萧子怿府邸的时候,也不过是随意的打扮。如今到了这里,却似乎由不得自己。

双眼是清澈的,呆呆地盯着两名侍女一左一右的忙乎,胭脂,水粉,都往她脸上搞。

从柳叶眉到嘴唇,从头钗到项链的颜色,搭配得一丝不差。

等一切完工之后,天色已经渐渐地昏暗下来。

“姑娘,可以走了吗?”门外不知道何时站了一个人,透过铜镜看到文清皮笑脸不笑的站在外边,声音更是活脱脱的像刚从坟墓里跳出来的诈尸。

尽管,长的还不懒。

“可以了,带我过去吧。”起身的时候,还不忘照了一眼。

女人爱美,永远都是这样。

天色才不过刚刚昏暗,整个宫内已经灯火通明,更是显得金碧辉煌,大气磅礴。

此刻,远远地。能够看到别处的甬道上车马林立。

这里比较是皇宫,马车到了一处必须停下来步行。

这一点路南屏还是知道的。

可是,眼前似乎那么一晃。总以为是看错的。

灯火通明处而来的一匹神骏,更是显得意气风发。

嗒嗒嗒的马蹄带着嘶鸣声而来,越来越近,带着嚣张。

只见,白马上面坐着一个全身玉甲的女子,很年轻,非常年轻。

神骏,美人,艳绝,雅贵。

全部显示在坐在马上的女人身上。

马跑的很快,当要撞上路南屏的时候,马蹄而起,嘶鸣长叫一声。随后,稳稳地落地,一瞬间的动力,让路南屏的几根前额发丝浮动了几下。

这个女人身份不低。

这是路南屏对她的第一个感觉。

甚至,能够以这样的仗势进来。

站在路南屏身后的文清早已经吓的两眼发呆,等反应过来时,立马下跪,身子微颤,“公…公主。”

公主?

路南屏不由得挑眉,难道萧子怿还有个妹妹不成?

马上的女子微带皱眉,不知何时抽出的马鞭往地上一挥,动作完美优雅,半抬着下巴,“文清,你是不是不长眼睛?”

“奴才不敢。”低垂着头,不敢出一口大气。

“不敢?”薄薄的唇角扬起弧度,一双秀眸很快落在一个人的身上—路南屏。

所有的人看到她都会惊慌,而唯独眼前这个女子却是如此的镇定,淡定的仿若是一种无视。

“你…”嘴唇微动,轻声开启,甚至带着不屑。

纤细的手指点向她,眼神泛过不耐。

文清见势,立马伸手拉了拉路南屏的裙角。

低头,却见文清做着表情。

意思明了,下跪。

曾几何时她为谁而跪过……

雅夕淡淡的啾了一眼,不由得也感到好奇,“你胆子倒是不小,见了本公主居然不下跪。”

此刻,她并不想多事。

脸上荡了一圈的花,晶莹一笑,“公主有所不知。在我的家乡跪拜只是针对死人,对于尊贵的人,要站着笔直才算是尊重。”

她说的不假。

一般领导人物来临的时候,所有的人都是站着笔直,算是一种迎接,对他们的尊重。

而跪拜在现代不过是针对死去的人。

“你……”漂亮的小公主瞪了她一眼,这算是什么狗屁。

怒气,明显感到的怒气。

路南屏的脸上依旧莹莹笑着,嘴角微微扬起,“公主,您先请。”

动作优雅,投足的动作非常明了。

“哼。”声音带着不屑,脚一蹬,马蹄得得的往前赶去。

眼见身影越来越远,文清才敢颤颤的起身,白了一眼路南屏,“你胆子真大,小心公主要了你的人头。”

古老的世界,总是以权力来决定人的生死。

他的话不无道理。

更不是一种恐吓,而是事实。

“萧子怿有妹妹吗?”她在疑惑?

“哼。”文清皱了鼻子,神态极为不满,“大皇子的名字可是你叫的?告诉你,刚才那位是锦南国的雅夕公主。她可是特意从锦南赶到洛西国,只是为了等待二皇子大胜归来。”

锦南国的公主?路南屏一愣,原来萧子恒不仅仅是哄骗了原来的路南屏,骗得她心甘情愿帮他谋皇位,另外还和锦南国的公主还有一腿!

瞧不出,萧子恒居然还有这个本领,可以让女人为他乐得前赴后继。

而古今古代的宴会,倒让她略略好奇。

大殿之上,铺着金红色软丝蚕的昂贵地毯

中间有六根大红参天廊柱支撑着大殿,明黄耀眼的金色长龙盘在柱上。

当路南屏踏入殿门的时候,一股清晰的龙潭香直扑而来。

殿堂上已经站满了人,似乎都已经到齐。无数双诡异的目光射了过来,是好奇,是嫉妒,是不屑。

她看着来回匆匆的下人,而那些大将百官盯着她看。

无人知道她的身份,仰或是以什么身份进来。

人群中一名女子带着不屑,冷哼了一声,声音并不大,可足以让路南屏听在耳里。

寻声去看,居然是刚才碰见的雅夕公主。

萧子怿从人群中出来,温和而笑。

身边的目光活脱脱的似乎想看清路南屏和萧子怿之间的关系。

路南屏看他们的目光,就知道他们的想法。

可她并不避讳,而是上前,对他嫣然一笑。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身份什么都不是。

突然,一双炽热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似乎又是打量,从精致的脸上,修长的脖颈,高挺的胸部,以至一路往下,赤果裸的目光,毫不避讳。

路南屏眉梢一挑,无视那带着淫意的目光。

只会让她感到一阵恶心。

这厮永远都打着坏主意。

随着一声“皇上驾到!”

所有人都按列而站,以萧子怿为首,路南屏坐在旁边,一溜排下去坐在大殿的左边的是文官。右边以萧子恒为首,依次而坐的全是这一次出征打仗的军人。

今晚的宴会不仅仅是迎接萧子恒,更也是大战之后赏赐给军人的战利品。

路南屏以为萧子怿的父亲应该是白发苍苍的皇帝,却不想还如此年轻。

当萧皇经过路南屏身边的时候,停留了一会,无法看懂的深沉。随后,脚步缓缓地走了上去。

萧子怿以为她会害怕,转眸对她笑了笑。

不知道这一眼惹来多少好奇的目光,路南屏避开那些目光,偏偏看向走上宝座的萧皇。

目光复杂,她知道萧子恒盯着自己看。

罢了,他要看就让他看个够。

萧皇走到宝座,坐下。

“今日大宴,意在为诸位接风洗尘,不谈政事,只说风月。”只见萧皇举起酒杯,对着众人颔笑道。

众人纷纷举杯相和,觥筹交错,其乐融融。

路南屏坐在萧子怿的身边,同众人一般端起手中的酒杯,轻轻沾唇,浅尝则止。

“朕今天高兴,不仅仅是萧子恒打了胜仗,更是为洛西国带来了战利品和几座城池。”萧皇的声音清朗,透着欢喜。

萧子恒显得兴奋,站起了身。

路南屏这才正眼发现这厮穿着一身的红色,衣衫鲜艳,光泽剔透。腰佩锦缎香囊,胸前挂着五彩丝绦吊坠,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奢靡的香气和不羁的放荡。

仿若,今天是他大婚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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