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不解地朝后视镜看了眼，“董事长，你有事？”
“想抽根烟，出去抽。”
“好。”
……
叶英珍估摸着丈夫从花海庄园那边过来挺多一个小时，可她足足等了一个半小时丈夫也没回来。
因为这几天一直操劳着婚事也很累，叶英珍就上床睡去了。
她睡去没一会，莫国强又回来了，他下了车，朝二楼的卧室窗口望了眼，见大灯已关，窗纱只透出橙红的几丝光亮，便猜妻子已经安睡。
而此时，天空真的下起了毛毛细雨，莫国强让助理回家睡觉，又让出来迎接的管家也去休息，而他自己则去了后院的阳光花房。
那儿还亮着一盏灯，四周摆满了绿色盆裁花卉，但中间又设计成了家人休闲喝茶的地方。
他坐在那，再次掏出烟盒……
“哥。”突然，身后传来莫海茵的声音。
他微怔，转过头，见妹妹穿着一件蓝色睡袍，外面罩了件薄纱走过来。
“你怎么还没睡？”他问。
莫海茵微笑，“白天倒时差已睡了好久，现在却不大想睡了，哥，你是不是有心事啊？”
她坐下来，认真地盯着莫国强的脸。
莫国强抽了支烟含在嘴角，垂着眼帘淡淡道：“要说心事也是怕婚礼哪儿出了纰漏，要是没办好，怕对不起邵志辉，那家伙脾气不大好。”
“哈哈哈……”莫海茵笑起来，“你俩还是会像年轻时候一样斗吗？”
“嗯，他老喜欢挑我的刺。”
“对了，他老婆找到没有？我今天刚回来，还没来得及问依诺。”
莫国强摇了下头，“都说死了，哪里还能找到，大家都劝他再找一个。”他吸了一大口烟，突然眼睛一闪，目光锁在妹妹脸上。
莫海茵闪闪眼，奇怪地摸摸自己的脸颊，“哥，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莫国强从嘴里拔出烟支，认真道：“海茵，你能不能牵个线，让聂靳芳和邵志辉组合成一个新家庭？”
莫海茵眼睛瞠得老大，“哥，你这是在关心靳芳吗？”
“随你怎么说，反正我是想让邵志辉有个老婆管管，省得他一有空就找我喝酒，喝多了又怼我。”
“哈哈……真是这样吗？”莫海茵用怀疑的目光盯着他。
莫国强避开她探究的目光，又用力地吸着烟，“……是这样。”
“行啊，我可以试试，反正明天靳芳要我去美容院见她，我也挺想她的。”莫海茵说完站起来要走。
莫国强又拉住了她的手，指指椅子，“再坐会，陪我聊聊。”
“哥，你不怕嫂子等急了吗？”
“她睡了，没事。”
莫海茵只好坐下，微笑着望着他，“哥，你说吧，你想聊什么？”
莫国强掐灭了烟蒂，清了清嗓，“那个聂可澄是聂靳芳亲生的，你清楚的吧？”
“嗯，起初不知道，因为她在伦敦呆了三年，我是后来知道的，她亲口告诉了我。”
“她确实做了试管婴儿？”
“是啊，你知道她除了你就没有再谈过第二个男人。”莫海茵淡淡一笑，“哥你还真有魅力，让当年的校花爱你这么多年。”
莫国强的胸腔好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下，“你说什么？她爱我……这么多年？”
“对，聂靳芳一直爱着你，没有变过。”莫海茵眼神不知是赞赏，还是幽怨，“其实是哥你背叛了你们的爱情，你许诺过爱她一辈子的却没有做到，可她做到了。”
莫国强感觉妹妹的声音把他耳膜敲得嗡嗡作响。
怎么可能的事？
都三十年了，她怎么可能还爱着自己？傻瓜都不会这么做，因为根本不值得啊。
“哥，你不相信是不是？”
莫国强唇角一抽，“这……这确实让我很意外。”
“呵呵！这世上让人意外的事多了，她只是许多痴情种里最痴傻的其中一个而已，可能还有许多女人像她一样。”
莫国强双手盖在脸上抹了抹，尔后他叹了口气，“当初的情况海茵你也清楚，爸妈催我结婚，妈妈又把金凤凰玉佩交给了英珍，我……我赶去美国叫靳芳回来，可她不答应啊。”
“她那个时候不是正要参赛嘛，努力了这么长时间，她当然不能放弃，可你也不能急这么一时啊，怎么回来就跟英珍结了呢？”
莫国强低下头，沉吟半晌说：“也是我与靳芳有缘无份，我自认为给她机会了，她既然说不结，那我只能选择英珍，何况，我对英珍也有感觉。”
“所以嘛，”莫海茵苦笑了下，“你们男人是不会嫌女人多的，要不然，皇上怎么会有三宫六院？”
“……”莫国强抬眸看她一眼，蠕蠕唇，想反驳又觉得理缺。
“唉，不过事实也证明你跟英珍确实相处得不错，你非常宠她，而她……虽然年轻时有点娇纵，不喜欢带孩子，但孩子大了后也算是顾家，而且也孝顺妈妈，算得上一个好媳妇。”
看妹妹说得比较客观，不是一味地讨厌自己的老婆，莫国强淡淡一笑，“谢谢，你知道你嫂子好就行。”
“她还比靳芳聪明不是吗？”
“一般般吧，脾气也挺直的。”
“不，她聪明，在外的脾气可看不出来，她表面总让人觉得她贤良淑德，给子女们做着好榜样。至于哥你说的直脾气，估计也是针对你或外人的时候吧？”
莫国强望着她，“你是不是常和靳芳联系，她会跟你说起英珍？”
要不然，妹妹的语气怎么会有嘲讽的意味？
“哥你也知道啊？对，没错，我常和靳芳联系，你们这边的情况还是她告诉我的多，嫂子很少与我打电话。”莫海茵笑笑。
莫国强黑眸微凝，“既然你俩无话不谈，那你知道聂可澄的亲生父亲是谁？”
“呵呵……”莫海茵笑出了声，“哥，你怎么问得这么没文化？试管婴儿除非是双方夫妻共同去做，单身女人要个孩子谁会告诉你精子是谁的？这是需要保密的好吗？”
“靳芳就没挑？”
“医院能让你挑吗？冷冻的精子那是经过严格筛选的，绝对健康，有的还可能是绝顶聪明，绝对精英的男子捐献出来的。”
莫国强皱了下眉，“海茵，你不知道当年我和靳芳也一起去医院冷冻过精子？”
莫海茵闻言一怔，几秒后，她朝前认真地盯着自己的大哥，“真的？”
“哪能假？咦……这事她没与你说？”莫国强奇怪了。
莫海茵摇摇头，“没说，哥，是不是你在瞎说？靳芳和我是好闺蜜，就是你背叛了爱情，她跟我的友情也没断，不可能会隐瞒我。”
莫国强苦笑了下，“可事实就是她以爱的名义让我去冷冻的。”
“……”莫海茵张着嘴，内心友谊的小船颠覆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