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宜各自为谋_庭院深深美人谋_云中夕

　　
“你现在可是它的好朋友，哈达是不会伤害你。”漠野苍含笑凝视向前走来
“你……的伤？”
“不碍事的，只是阿布他们太过于紧张了，那天倒是把你吓着了。”他问着
“没有”我摇头，“我前些时日去看望你，有个叫希亚的说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希亚跟阿布是从小就跟着我的，他们是为保护我的人身安全才一起来的大启。这么些年下来，我早已视他们为知己如兄妹。这梅花……”他看向我手中提着的花篮
“婉仪娘娘喜爱梅花，要用这梅花烹茶，煮酒。对了，你怎么会到这儿来。”
他手一指，“哈达带我来的，我正陪它散步，它不知怎的就跑到疏影园来了，看见是你，就直接奔了过来。”
我转首看哈达，它姿势端正蹲在地上，可爱的向我张嘴呼呼噜噜，不停转动着滴溜溜的圆眼笑意点点。
“你可以摸摸它。”漠野苍抚摸着哈达的头，朝我说道
我试着伸手去触摸，刚碰到它毛茸茸的身子它就打了个响鼻，一下子又缩回去了手。
“不用怕，其实哈达是很温顺的，那天濮园是因为它以为你要侵占它的猎物，所以才会一反常态的那么凶猛。”
明白了哈达的行径我就没那么害怕了，再一次朝它伸出手去，友好微笑的跟它说话，转念一想：“它听得懂我说什么么？”
漠野苍笑语，“试试不就知道了！”
“我是征儿，哈达你好！真是不好意思啊，让你误会了，请多多见谅。”我很诚心实意的同它说话，它忽然抬起前爪搭上我的手，象征礼貌的表示亲切友好。
我一阵欣喜，大叫道：“原来，它真的能听懂我说话，好神奇。”
“你们会成为很好的朋友，是不是，哈达。”他挠着哈达雪白柔顺的毛发，引逗的哈达摇头摆尾，兴奋跳跃。
满园的烈烈红艳媲美空中烟霞，逆风解意独自花开，零落成碾，依旧香如故。
午后，取了用红梅花汁熬成的羹汤送往秋鸾轩，进去时，棠姬刚好由宫人扶着下榻，正穿戴衣裳。我拧了一把热毛巾递上去，她轻敷面颊放松舒坦后又擦了擦手扔给我。
倒上一杯暖胃的香茗，她接过撇沫轻啜，身旁的宫人马上送上娟帕，擦拭唇角后仰靠在背椅上闭目养神。
早晨采摘来的红梅中那一枝独秀被我搁留，用淘尽的江米水闲养在花瓶中，屋内银炭正旺暖和如春。梅蕊吐露低调芬芳，混合在燃点熏香的空气里，但还是能分辨出彼此的不同。
棠婉仪睁开眼看见了那枝梅花，“这枝梅花开得正好，选取的不错，难怪呢，闻到一股特别的味道，原来是这梅花开了。”
“疏影园的梅花开得比这好的比比皆是，娘娘倒是可以去观赏观赏，很美。”开始为她梳理睡醒后松散的发髻
“是啊，本宫最喜欢的就是梅花，今年的梅花开的一定很别致，倒是本宫忘了去欣赏了。”她微阖双眸，任由我为她整理着满头散乱的青丝。些许才低声对我道：“明日不用去给太后跟皇后请安，你就陪我一起去疏影园观赏美景吧！”
“是”
为她描眉画唇薄施粉黛，青葱玉指尖丹蔻点点，飞天髻翩若流云缀点荧光晶石，微微一回头间霞光粉碎熠熠生辉。
插上最后一支宝石珠花钗，回望镜中棠婉仪美艳动人的面庞，走到桌前择了朵开至最盛的黄蕊红梅簪于鬓边，她转首斜睨镜中自己的装扮，满意地点头微笑。“以后就依此装束打扮吧！”
“是”再次一低头，颔首领命。
“你去把上次皇上赏给本宫的那枝西域进贡的雪莲拿来，灵淑女病了，本宫要前去看望。”她一边欣赏精致妆容一边淡声吩咐我。
想了想，我忍不住开口道：“灵淑女只是寒热症，天山雪莲这么贵重，娘娘为何不送其它补品？这样岂不是浪费。”
“一枝雪莲而已，本宫不稀罕，以后也定用不着。倒不如顺水人情送与她罢了，好歹她还会感念一番本宫的心意。”她嗤笑出声，不禁对我蹙眉，“问那么多干嘛，让你去拿就赶紧去拿。”
“娘娘息怒，奴婢这就去拿。”
转身快步跑了出去，来到堆放货物所用的厢房，跟看管宫人对账签字拿着哪盒包装精良的雪莲出了亭门。
转看的眼角瞄到一个人影，我认出那有些慌张的人影是翠娥。她匆匆而过的身影与我一前一后相着两个方向走去，倒是不曾看见我。心想她没看见也好，不然冤家路窄口唇相讥是免不了的。
捧着天山雪莲跟在棠婉仪身侧一同来到梦鸾小筑，院门口陆陆续续停放着几顶软轿，相邀的几位小主正从梦鸾小筑出来，见是棠婉仪柔顺一拜齐声道：“见过婉仪娘娘！”
棠婉仪漠然看了一眼朝她们叫起，仰着修长脖颈跨门槛入内，没走两步就见娴妃迎面而来，我暗自一惊忙撇头，棠婉仪不解的看向我。
“奴婢拜见婉仪小主。”说话的是娴妃身侧的宫女，她规矩的拜见声抑扬顿挫清晰明朗。
手中捧着盒子我低首微屈膝也是一拜，“奴婢拜见娴妃娘娘。”
棠婉仪未动只冷眼静立，娴妃扬笑搭着婢女的手从容不迫的走上前来。“天山雪莲！好大的一份阔礼啊，婉仪妹妹出手真是大方。”
“我可比不上娴妃娘娘的阔绰，每每都能送到人心坎里去了，望尘莫及。”不称呼嫔妾改用我，言语中夹杂隐忍字字切齿意味。
棠婉仪径自捏紧手中的绣帕，无不凛然回望过去，微一侧身从娴妃身旁擦过。
“有些事有些人……纯属巧合！”娴妃别有深意之话说的棠婉仪蓦然一震。
转动着黑沉的凤目，她看向娴妃，忍耐力度显然要迸发，“柳含烟————”从唇齿缝隙中吐出几个硝烟弥漫的字眼。
“有些人某些事，别以为可以蒙蔽混淆所有人的视界就能确保万无一失。”
此话一出，娴妃怔愕。
“各自所处之境，孰轻孰重，你比我更能掂量的清楚。”棠婉仪步步为营，娴妃敛笑深思考量，不发一言。
“走”
紧跟在她身后，抬起一直低垂的头，我长吁短叹刚才的情形，娴妃终是没认出我来。她们两模棱两可的对话让人一头雾水，倒像有什么深仇大恨般？
有些事有些人，纯属巧合？有些人某些事，蒙蔽混淆？？所处之境，轻缓急重。
于是，二人处境相似各自为战；或是，娴妃的处境终要比棠婉仪的更为艰险重要！？
“奴婢拜见婉仪娘娘”
正服侍灵淑女的小宫婢一见来人，忙丢下擦拭的毛巾恭敬从命。
“灵淑女病了，本宫前来看望。想是灵淑女体弱难愈，皇上赐予的天山雪莲本宫如今也用不着就送给你们小主进补身体。”
我递上锦盒，那宫女怯懦不敢接手，诚惶诚恐不安地推拒着。“皇上赏赐的奴婢怎敢相接，小主只是受风寒并无大碍，皇后娘娘遣人问候过了还命人送来许多补品。这天山雪莲如此贵重，还是婉仪娘娘留作自己进补吧。”
“既然拿来了哪还有带回去的理，你不必拘谨，只好心收下便是。”
“那，奴婢替我们小主先谢过婉仪娘娘。”她接过宫人手里的香茗，搁置桌上。“奴婢先把这礼品收点记下，婉仪娘娘稍坐片刻。”
棠婉仪挥挥手，她颔首躬身后退下去。
来到床畔，灵淑女闭眼虚弱的躺在床上，失去光泽的小脸上病态惨白，紧皱着眉头不住低声呓语，置于胸口的双手死死抓扯锦被。
我从洗手盆里拧了一把热毛巾轻擦灵淑女面颊渗出的密汗，俯首，她翕动的唇畔溢出几句细微的话语。
“花……死了……”
什么花，死了？我集中注意力，侧耳倾听。
“血，毒……不……有毒……花，死掉……”
“你在干什么？”棠婉仪坐在桌边仰头问我
“奴婢……灵淑女很难受的样子，奴婢就替她擦擦汗，这样会舒服点。”脱口想要说出的话觉得先没必要告诉她，不确定此事的利害关系保持缄默是最重要的。
棠婉仪在梦鸾小筑静坐了会，见灵淑女还是昏睡的样子，才站起嘱咐道：“你就好好照顾你们灵小主，醒了也只管叫她好生休养着，本宫不便久留先回宫了。等你们小主好透了本宫再来看她，就不必相送了。”
那婢女忙俯身拜谢，“奴婢恭送婉仪娘娘。”
出了院落门口棠婉仪却并不急着上轿，只迷缝着凤眼站着看满空将要谢幕的短昼，余光微弱寒风习习，吹的人的头发衣衫似会飞起来般仙逆。
“灵淑女说的什么话！”
我被她贸然出口的问话激的一阵失神，她居然知道灵淑女不是单纯的风寒病症，那要我拿出仓储里的雪莲去看望灵淑女，全然只是想要去查探虚实。
“奴婢，并未听清楚灵淑女说的什么话，含糊不清，只说血、有毒。”
她转头看我，那神情是半分真半分假。我暗忖她的深思，既是不相信我说出来的话，干嘛还要这么直白问话。
“哼！呵呵呵……”她抿嘴哼笑，投给我一记慎人的眼神。
“回宫。”华丽的逶迤拖尾随着她一起优雅转身，扫过脚下光滑平整的砖石。
随侍跟在轿侧，我不由回想起棠婉仪的城府，看似冷淡漠然高调跋扈，还时不时如恶魔猎手无情到发人深省。咬唇暗庆自己难得糊涂没有跟随心中的想法走，不然还未容我查出细节枝末，就已经深陷谋略之中了。
步入秋鸾轩的厅堂，翠娥端盏上前候立一边。
轻啜饮一小口，带着浅浅疲色一抬手，“今晚，换翠娥守夜，你没事就下去吧。”
她难得挥手打发我下去，要知道原先最要盯的就是我，无论去哪儿，做何事，都要寸步不离。惹怒的后果不是罚跪挨打责骂便是有意的杀鸡儆猴，声色内荏。
“那奴婢就先告退，娘娘若是有什么不放心的，派人传唤一声就可以了。”
“下去吧。”她以手撑额，闭眼休憩。
音乐：步步为营--hita

权宜 各自为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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