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钰回到帝湾豪都的时候,已经凌晨一点。

他这几天像是做梦一样。

前些日子,消失很久的甜雪忽然回到了他们合租的房子中,一起吃饭的时候,甜雪问他,喜不喜欢她做的饭菜,这毫无疑问,他点头点的很坚定。接着,甜雪又问他,想不想拥有一个会做饭的女朋友。

宴钰敢说,他这辈子心都不会像那天一样跳的那般快、乱的没有节奏可言。

关系确认的很突然,不过他们之间情感发展的速度却很快。

闲聊中甜雪说租的房子住一个人还好,两个人总觉得有些拥挤,宴钰听懂了她话中的意思,行动力很强的买下了帝湾豪都的一套精装房,一百五十平方米,平常吃过晚饭后,他们总到楼下的家庭影院看看电影,或者在小区里面闲溜达。

富人小区嘛,停放的车辆除了奔驰宝马外,最多的还是各种款式的跑车,甜雪可是在末世玩过机甲的人,眼光毒辣,一眼就能看出车子的性能优点缺点,宴钰见她对这些很感兴趣,就又很有行动力的买了一辆跑车给甜雪。

车子是从空泗手里高价买过来的,一辆目前已经绝版的法拉利,空泗这人会赚钱也会花钱,车子当时买下来后他花了好多心思改装,要不是宴钰从未开口求人过,空泗是无论如何都舍不得,把他开都舍不得开的车子转卖给宴钰的,即便……宴钰开出了两倍的价格。

千金难买美人笑,宴钰对此深有所感。

至于四合院……

是宴钰自己想买的。

他出生在梅江,可是在梅江却没有一个家,过些日子陆九迢定然是会回梅江的,他自然也要跟回去,甜雪总不能跟他回去后住酒店吧?

在梅江,别墅没什么价值,倒是四合院修葺的非常精美,也适合甜雪这样爱玩古乐,爱刺绣摆弄花草有闲情雅致的人。

就是买完后,他得当两年的月光族了。

这么多年,他终于有了跟普通人一样钱不够花要多赚钱的紧迫感。

挺新奇的,也挺喜欢这种有奔头的生活。

他们住在二十六层,宴钰出了电梯,走到家门口。

门口铺了一个灰色的长方形地毯,门是指纹+密码都可以解锁的。

相比较来说用指纹更方便,可宴钰更喜欢用密码。

他熟练地输入甜雪和他的生日,打开了房门后,发现屋内的灯竟然是亮着的。

宴钰心头略有些诧异。

甜雪的作息很老年人,早睡早起,同一屋檐下相处的日子中,他从未见过她熬过夜。此刻,是第一回。

宴钰有点心虚,在玄关处站了会后,弯下下身子换了拖鞋,屋内的开着空调,很暖和,不过他依旧穿着厚外套。

客厅中,树枝形状的艺术吊灯下,甜雪坐在一把官帽椅上,面前是一个长方形的绣绷架,底布用的是软缎,女人手如柔夷,细长的指节捏着绣花针,旁边是一排不同颜色不同种类的线。

她的头发很柔很顺,别在耳后垂落在胸前,冷色调的灯光竟也能在她脸上照出几分岁月静好的柔意。

宴钰下意识的放轻步子,走到她身边坐下。

看着她绣的东西,忽然想起今早出门的时候,甜雪问他喜欢什么图案,她独自在家待着无聊,想给他做一套衣服。他说想要跟她睡衣上一样的锦绣花纹,没想到,才一小天,她就动工绣了许多了。瞧着,再有个十几天,他就能有新衣服穿了。

宴钰唇角翘了个好看的弧度。

甜雪早就察觉到男人回来了,只不过她想把这朵花绣完,就没急着理男人。

大约十分钟后,甜雪收了线,将针插在了绣架上,直起身子,敲了敲肩膀,偏头温柔一笑:“你饿不饿?我去下碗面条给你吃?”

宴钰本是没有饥饿感的,现下被甜雪这么一提,再想想她的厨艺,顿时就感觉胃里有点空空的。他道:“我想吃你做的油泼面了。”

甜雪眉心微微蹙起:“油泼面太重口了,吃完睡觉不易消化。”建议道:“我给你做阳春面吧,清淡爽口一点。”

宴钰之前因为厌食症不管是什么饭菜能吃下这几口就很不错了,然而嘴巴现在被甜雪养的很叼,吃的东西必须是他喜欢的,不然就一口都不想动,有时候吃不到他想吃的,心里还会莫名有一股气上涌。

如同此时,他更偏向吃油泼面,即便不容易消化,他也想吃。

所以在面对甜雪的好心建议,他没有立刻的应声同意,而是用一种接近撒娇的眼神望着甜雪。

这人,明明染着一手鲜血,可心却澄澈的如孩童。

甜雪忍俊不禁,伸出双手捧住宴钰的脸,凑头向前啄了下他的唇,轻声细语的道:“明天早上吃油泼面,今天这么晚了先将就一下,”哄着道:“阳春面里我给你加个溏心鸡蛋好不好?”

宴钰情窦初开,经不住这个,薄唇翕动:“好。”

甜雪又啄了下男人的唇,说:“你去房间换衣服,洗个澡出来吃饭。”

宴钰点头,起身离开。

直至他身影消失,甜雪才收起温柔暖意,心事重重的走进了厨房。

她初次在这边见到宴钰后,就花了三分之二的积分积蓄从啵啵那边买了‘聚元灯’。

沈瑕死后没有入轮回,当初就连啵啵都感应不到他的存在。

如今想要证明,便需要取一滴他心头血滴在‘聚元灯’灯芯,灯亮就证明宴钰跟沈瑕是同一个人,灯黯然无光没有任何变化,那么二人无关,她也可心安无所牵念的离开。

要是在之前,取血再简单不过了,然而现在她没有办法借助啵啵的力量……这个世界可不是古代和末世,而是一切用科学说话的,想要用恰当的理由取血简直是难如登天。

怎么办呢?

她还剩下不到三个月的时间了……

与此同时,浴室里。

镜子中,宴钰裸着上半身,他的肌肉不算发达,但是胸肌腹肌该有的都有,他的肤色偏白,胸口和腰部散落伤痕狰狞又显眼。

旧伤都已经结痂了,有些泛着嫩粉色,有些发黑紫。新伤在右肩锁骨下方,伤口长约四厘米,伤口不浅,现在血还在流着。

因为成长的经历有关,宴钰每次受伤了都没有去医院的习惯,而是自己摸索着处理,一些比较处理起来难得伤,他就上网搜一些教学视频照着学,久而久之,他也算是半个外科医生了。

处理好肩膀上的伤,已经是二十分钟后。

洗手盆内一池的血水,宴钰打开水龙头将其刷干净,就在这个时候,卫生间的门忽然被敲响,宴钰眸色一冷出于本能的警觉起来。

“宴钰,你洗好了吗?”

“面已经煮好有一会儿,再不吃该坨了。”

没得到里面男人的回答,只能隐隐听到里面的水声,甜雪想了想,又敲了敲门,道:“你在吗?”

“宴钰?”

正常来说怎么的都要有个回声,她这般敲门,里面都没个回音,该不会是男人洗着洗着澡睡着了?

甜雪有一丝担心,手搭在门把手上面,扬了扬声,道:“你要是再不回声,我就进去了哦?”

“……”

甜雪沉了一口气,手上用力按下门把手,拉开门刚踏出去一步,不想脑袋就撞到了一个坚硬的胸膛上。

“嘶——”

她头咯到了男人衬衫上面的钻石扣子,双手捂着脑袋,抽了口气,趔趄的后退了两步。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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