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卉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丁七郎高尊 > 第103章
夏劲忽地问道:“爹,这老贼的儿子死了,但他却还有个孙子,怎么处置?”

丁高天怔了怔,夏劲又道:“也不是孩儿居心狠毒,非要斩草除根,但那陆羽冲平日也常常打骂我岳父他们,还想要强占孩儿的未婚妻子,总算是被于师叔他们防住了。这样的人,就算不杀,也要废了他才是。”

陆长远脸色大变:“小贼种,你敢!”

有眼无珠淡淡地道:“他不敢,我敢,你接着,我头一招落雁平沙!”

陆长远再要说话,也已开不了口,有眼无珠何等功夫,虽是以手代剑,这一招也寻常之极,但在他手里,竟然锋锐凌厉害厚重沉缓奇快兼而有之,俞文照脚尖挑起了一把剑来飞到陆长远面前,陆长远心知俞文照给自己送剑也不过是猫戏老鼠一般玩弄自己,却不得不接剑在手。

俞文照叹了口气:“有眼无珠,你还是把这老家伙留给独眼龙罢,我看他刚才的剑法已经突破了旧境,让他多练练也是好的,除了这老鬼,点苍一带还有什么高手能跟他交手对他有益的?”

有眼无珠一招落雁平沙,便已逼得陆长远倒退了三步半,听了俞文照的话,道:“这也有理,丁高天,你上!”

丁高天沉着脸,接过了夏劲递过来的剑,向俞文照恭声道:“小祖宗和两位老祖宗,你们三位指教则个!”

有眼无珠淡淡地道:“你头一招还是用落雁平沙!”

丁高天果然依言一剑挥出,他手里无剑,陆长远都已不是他对手,他有剑在手,陆长远这才发觉以前看来平平无奇平淡无味在江湖上人人都会使的这一招竟有这样威势,丁高天一剑递出,陆长远竟然根本找不到半点破绽,束手缚脚全无作为,除了连连后退竟绝无他法。

但丁高天一招刚要收势,有眼无珠第二句话又到了:“剌他面门!”

丁高天眼睛一亮:“果然是这样子!”一剑复又指出,他纵然没有人在旁相助,陆长远已根本不是对手,本来以他的境界,对于自己下一步要不要剌陆长远面门还不能确定,听得有眼无珠也是如此指点,知道自己想得没错,虽是简简单单一剑剌向陆长远的面门,陆长远手里的剑竟真是格他不住,眼见陆长远眼睛要中剑了,俞文照却喝道:“收剑!”

丁高天怔了怔,随即回手,那一剑离得陆长远右眼不过半寸,去势劲疾,他竟然真能说收就收,俞文照赞道:“不错,你几近收发随心的境界了。”

这话一出,有眼无珠和屠还原才明白了他的用意,俞文照又道:“再剌他招子,看你可能剌得够快么?”

丁高天点点头,一剑全力剌出,果然还是指向陆长远的右眼,这一剑他先已错过了时机,听了俞文照的话便尽力跟出一剑,只听得剑尖剌风丝地一响,陆长远一招金凤浴火刚使出一式,便觉右眼奇痛难当,接着便看不见东西了。

俞文照一个铜钱打中了他穴道:“这老家伙一大把年纪,只怕他受不起这一剑瞎眼之痛,既然还要带他到临安,就给他上些药的好。”

丁高天道:“小祖宗,我老丁多谢你。若非你带我老丁到了扬州,只怕我还要一世苦找风鸣雨,再也不可能知道他竟然就是有眼无珠老祖宗,若非你带我老丁到了铁树宫,老丁虽然信得过有眼无珠老祖宗不是我的杀父仇人,这一世也不可能知道真凶是谁,若非在铁树宫见着劲儿,只怕他也被杨同文害死了,你于我夏家三代人天高地厚之恩,实在无以为报,只能给你磕一个头了!”

俞文照一把拉住丁高天,眼里也湿了:“你听着,无论老子为你们做什么,你们都不必感激,你本来就做得很好了,若非你点苍家事必须要你留下,老子也绝然不舍得跟你分开的,虽然老子跟你们相处的时间不长,但知道其实你们才是真真正正顶天立地敢作敢当的好汉子,能跟你们结识一场,也算是老子天大的福气,现在还没到我们离开的时候,不多住几天,就算老子要走,那傻大个必定拼了命也要多留几天的。现在,你的大事看来是完了,其实才刚开始,怎样处理这姓陆的老贼那些徒子徒孙,怎样重振你点苍剑派的威名,你的事多得很不少,下午的时候我把我们几个人身上的银票凑了下,留了两千两银票和几十两叶子金我们回去用,余下还有三十万两的票子,两千两叶子,加上你身上的,应该能让你用一阵子了,过一段间,我再叫这傻大个给你送些银子来,若今年不行,最迟不过明年的中秋。你现在先发落那些倒在地上的家伙罢!”

丁高天点点头:“这个我老丁知道,现在我的大仇已报,想要回复本来的名字,从今之后,我便是夏平了。”

俞文照笑了笑:“这个老子们都知道,夏平?很好,我回去之后跟他们都说了就是。”

夏平道:“小祖宗,你们如今留下的银子已经够用了,也不必再往这里送,若是你们来做客,我一定好好地侍奉你们,就不要带钱来了,何况这老贼还有一笔钱,总也要拿了出来,那本就是昔日点苍的积蓄。”

俞文照想了想:“也好,若你缺钱,叫人送信来就是。现在——”俞文照转头过去看着于清波一干长门弟子:“你们怎么看?现在你们师父的大仇人是谁,想必都清楚了罢?”

黄治中叹了口气:“此事也亏得谷主前来,才分剖得明白。夏师兄,师父遇害,是你亲手报了本派大仇,小弟愿奉大师兄接掌点苍!”

长门众弟子也纷纷地道:“夏师叔,请你接掌本门,主持公道!”

本来于清波数年来备受冷落,又一向听得鬼愁谷名声狼籍凶恶,只道恶人王上本山必有所图,此时见俞文照非但没有要点苍给他什么好处,反倒一出手便是几十万两银子交给夏平要他振兴本派,这才顾虑全销,也大声道:“不错,本派不幸,大师兄武功最高,品性更好,小弟情愿奉他做掌门人。至于姓陆的徒子徒孙,他们承不承认都不要紧,反正本派也不稀罕!”

夏平咳了一声道:“目下形势看来,愚兄也不矫情虚让了,便接掌点苍派就是了。于师弟刚才的话,愚兄有些不同看法,无论怎样,都只有陆长远是首恶,其余的人都出自他的门下,未必全是坏人,本人的意思就是不究既往,本派二十多年没落,正该合力齐心重振,从今之后,却谁也不许再生异心,若有再犯,本掌门必定不轻饶。至于陆长远门下有些人确是有了犯恶不能轻恕的,于师弟和黄师弟人们两位了解得最是清林,就请你们两位处置,但尽量请莫要多牵扯旁人。”

于清波道:“小弟一定照办,掌门师兄放心!”

夏平点点头,又道:“陆门弟子里没有什么大罪的,若愿意留在本派,本掌门一律欢迎,也请日后谨遵门规,若有想离开的,你们只等于、黄二位确信无大恶大过,便可以下山了,本掌门发放路费银两,绝不留难!你们意下如何?”

屠还原笑道:“不错,这里不是鬼愁谷,夏平,你这样处置就很好,你能把鬼愁谷和这里情势不同之处看得清清楚楚,这就不错。”

俞文照插嘴道:“还有一个人,就是夏劲刚刚提过的陆老贼的孙子,那家伙既不是个好东西,也不必对他客气,杀了!”

夏劲道:“这是自然,虽说要收服人心,但那小子既然生性如此之坏,点苍派现在事情正多,没空去管教他,与其任他流落在外兴风作浪,倒不如杀了他来得干净,虽然点苍要重振,但这些事情上决不能管别人的看法!”

有眼无珠身形展动,已是把屋内倒地陆门弟子的穴道解开了,身法之快,只看得点苍派众人张嘴巴结舌头,有眼无珠解开了厅里人的穴道:“老大,这小子现在要接掌本门,许多的事情都是他本门的密秘,我们就早些下去歇着,等夏小子做了掌门之后,明天我们便可以在这里好好地开始玩了!”

俞文照笑嘻嘻地刚要转身,却看了看手里的太阿剑,想了想,转身过来,从鞘桶里拿出他抢的鬼郎中那把短剑出来,走到夏平身边,笑嘻嘻地道:“恭喜恭喜,你做了掌门,老子也没什么好东西送你,这太阿剑老子要拿回去交给不要脸处置,这把小刀子不错,华山派那薛老大说这家伙原来便是当年专诸剌吴王的鱼肠剑,也是削铁如泥的东西,这个你便收下了。”

夏平知道这是俞文照心爱之物,极少离身,忙道:“小祖宗,你就不必费心了,这东西给我也没什么用,还是自己留着罢,你们前次在铁树宫给了我二十万两银子,刚才加上我身上的,你们给了点苍派将近六十万两银子了,现在点苍派是尽量不树敌,再交朋友,决不会得罪什么人的,你还是收回去罢!”

俞文照笑嘻嘻地道:“黑道上黑吃黑的规矩,就叫作见者有份,我得了一把长剑,又不好弄断了分你半截,这短家伙其实老子也不舍得的,但是你不同,老子所有的东西都可以给你,你只管拿去就是,日后省得你说老子独吞了。”

夏平苦笑笑:“我的小祖宗,谁敢跟你黑吃黑呀?”

俞文照笑嘻嘻地把短剑向夏平手里一塞:“独眼龙,你拿着!”

夏平见推辞不过,只得收了,又道:“其实我接掌点苍,也不是什么大事,而且对你们而言,我怎么还能保留什么?小祖宗,你们还是留下来观礼好不好?”

屠还原道:“现在你是一派之长,我们总要给你留些面子,虽然你不在意,但我们总有些事情也要回避的。外面那三百来个家伙的穴道还没解开,待会你自己动手去解,实在你过意不去——”屠还原指了指桌上:“刚刚我记得只喝了两杯酒,陆老贼便杀进来了,你叫人随便弄些什么东西给我们吃,吃了我们也要睡觉了,有事明天再说!”

夏平只得点头,丁七郎走过来,笑嘻嘻地看着他,突地伸手拍了拍他肩头道:“夏掌门,恭喜你了!”

夏平看着丁七郎,叹了口气:“你这呆鸟,老子今好不容易威风威风,你能不能不找老子斗嘴皮子!”

丁七郎怔了怔,随即大笑:“老子是真心真意,诚心诚意地向你道喜,几曾跟你斗嘴了?”

夏平连忙作揖称谢道:“多谢,多谢,丁兄,你请罢,过一会小弟便派人给你们送夜宵过来。”

丁七郎看着桌上刚刚俞文照放下的大叠银票和叶子,道:“明天派人下山买些好吃的上来,你不敢跟小祖宗黑吃黑,老子却敢跟你黑吃黑,你请吃几顿好的可以罢?”

夏平叹了口气,有气无力地道:“可以。丁兄可以回房休息了么?”

丁七郎笑了笑:“也可以!”

夏平待得丁七郎走到门口了,嘴里突地冒出三个字来:“王八蛋!”

丁七郎回头笑了笑。

一五五算帐

看得鬼愁谷众人都离开了,黄治中这才走进放了金叶子和银票的那桌前,看了半天:“掌门,我们一下有了这么多钱,你怎么打算?”

夏平刚要说话,却见于清波走了进来道:“刚才我出去问了下,所有的人都愿意留下来,有些人虽然有些可恶,但错总不在他们,都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上行下效,这些人便也做了些坏事,但总也是受人指使,不是自己天性极坏。掌门师兄,小弟愚见,就都不跟他们计较了,反正杨同文、元振和吕昭平都死了,你看这样处置可好么?”

夏平点头道:“本派的掌门信物金剑在哪里?”

黄治中道:“多半在陆老贼身上,小弟来搜他一搜!”

夏平突地道:“元振死了?”

于清波道:“正是,刚才那位屠大爷出去点死他的,这是其他人亲眼所见。”

夏平从自己身上也拿出了二十六七万两银票,一起放到桌上,点了点,道:“本来我身上带了有七万两的票子,在南昌时小祖宗给了我们二十万两,这里加起来总共有五十八万两的银票,加上这些叶子金,看来有六十多万两,陆老贼藏起来的那笔钱我们先不忙着找,反正我们也不缺钱,慢慢地找出来做了蓄藏,这些票子我们也要尽快地况换成银子置办了东西,两位师弟看师侄们谁比较谨慎些,叫他去找些工匠来,把点苍派上下重行修整,现在在外面的银子我们先拿来用了,等得小祖宗他们离开了之后,我再亲自带人去大理,把银票换成了银子,再运回本门。”

黄治中俯身果然在陆长远袖子里摸到了点苍掌门信物的小金剑,双手捧上:“掌门师兄,金剑果然在陆老贼身上,请你过目!”

夏平看了看,点点头:“很好,这确是掌门信物,有叫人准备掌门接任的典礼么?”

黄治中道:“小弟已然叫人去办了,只是时间仓促,有些东西都没有准备。”

夏平道:“这也没有关系,反正大家都是自己人,连小祖宗他们都不来观礼,外人也就没必要请了,一切能省先省些。”

黄治中突地问道:“大师兄,鬼愁谷谷主真的白送了这几十万两银子给本门,全无其他的条件么?”

夏平叹了口气:“黄师弟,若你在鬼愁谷里呆一段时间,自然就会明白他们是什么样的人的,愚兄告诉你,小祖宗他们肯这样帮本派,全是因为我们这些年相处的交情,例如鬼愁谷十二恶人,当年救了我们之后,虽说是要我们叫他老祖宗,但其实他们一直都极为关照我们,根本就没拿我们当属下看待,也极少对我们说过重话,许多的事情他们甚至都让着我们,这些人就是拉的屎尿都实在比起如今名门大派的侠士们在神前立的誓有信用十倍。他们只是希望我在本派能有所作为,根本不需要我们为他们做什么的,鬼愁谷对人狠毒,那也是别人惹上了我们,愚兄的这只招子便是被武当派的杂毛剌瞎的,那丁七郎的手臂,也是为了救我,这才卖了老大破绽给殷开云,被斩断了的。虽然他们看来乖张,其实世上是再难找到他们那么好的人了。”

于清波道:“师兄,那本派就定要跟武当派作仇家了?”

夏平淡淡地道:“那是鬼愁谷丁高天跟武当派的恩怨,不关点苍派的事情,现在我既然回来了,鬼愁谷自然会对付武当派,用不着点苍派的人到中原去,何况,我们这点实力,怎么斗得武当派过?只要武当派的杂毛不上点苍山来犯山,我们自然不跟他们作对。”

于清波道:“小弟的意思是,武当派的道士害得大师兄废了只招子,这场子不找么?”

夏平淡淡地道:“你以为武当派有好日子过?你们没见那小祖宗做事做人是多么的厉害了么?也不要说是陆老鬼了,江湖上人见人怕的鬼郎中见了他又有哪一次头不痛的,这也只不过算是小意思,丐帮帮主,蒙古皇帝忽必烈,这两个人一个是天下第一大帮的帮主,被他爱怎么玩弄便怎么玩弄,仲扬见了他有气也发不出来。那皇帝呢?被他一把火把皇帝好容易在临安走海路运到大都的宋朝珍玩宝贝,典籍字画全烧得精光,皇帝不但不生气,还封他做了元朝的侯爵,这样的人物,世上还有谁惹他得起?武当派的人惹上他那就是武当派倒了他妈八辈子的大霉,想要上点苍来找我们麻烦,这一辈子那些杂毛也是休想!”

夏平眼光一闪,接着道:“虽然我吃了几年的苦头,招子也废了,但能遇上他们,也实在是愚兄前世苦修才有的福气,就算两个眼珠子全被剌瞎了我也无怨。他们就算有事要我们做,那也必定是寻常之极的举手之劳,真正遇到大事的时候,他也知道本派的难处,他们自己就会想法子解决,所以我要你们对他们也要恭敬些,知道么?”

于清波和黄治中实在想不到那二十岁出头的小鬼居然这样厉害,连元人皇帝也无可奈何,吃惊了一会,两人点点头:“大师兄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小弟们也很敬重这样的人物,一定好好地招待他们。”

这时,门外走进来一个三十来岁的点苍弟子:“掌门师伯,还请你去解了那些陆门弟子的穴道,弟子们所学实在浅薄,不敢胡乱出手。掌门人的接位大典在一个时辰之后便可以开始了。”

夏平点点头,道:“于师弟,黄师弟,我们三人从小一起长大,如今本派刚刚平定,许多事还要你们大家苦些,这些银票你们先收起来,等以后去大理况成银子,先把金叶子拿到山下,明天买多些东西上来,我这便去解开那些家伙的穴道。”

两人躬身道:“谨遵掌门师兄吩咐。”

第二天一起来,俞文照便带着三个人去给夏平道喜,吃过了早饭之后便在点苍山上各处玩赏,丁七郎却只跟夏平在一起歪缠,到得第三天下午,于清波带着众弟子已然从大理采买了无数的粮米酒肉和日用东西回来,山上派人下去一直搬到半夜三更才搬完,也找来了匠人把点苍山上故旧破损的房屋重行修整,在山上伐木取材,开山凿石,起窑烧瓦,大兴土木,数日之间,山上人声不绝于耳,陆门弟子本来也想离开的,但现下世道兵战方休,到处贫穷荒乱,下了点苍也难找到生计,虽然日子没以前好过,但点苍派的新掌门人确实没有计较他们先前的小过小错,吃饭时两派弟子都是一样的饭菜酒肉,无偏无倚,数日下来,陆长远的徒子徒孙便都安心了下来,而且因为有错在前,办事更是小心勤快。

丁七郎叹了口气:“独眼龙,你小子算是长了进了,现在居然自己开山立柜、独挡一面了,而且还有这么好的个儿子,老子看得都眼红了。”

夏平却道:“小祖宗打算把我们的仇报了之后,把所有的人都安排出去过后面的日子,到时候你怎么打算?”

丁七郎道:“老子没什么打算,就看老祖宗他们要不要老子跟着去伺候他们了,不过老子在心里头还是想跟着他们的。”

夏平叹了口气:“我又何偿不是这样想法,只是这一切变化来得太快,年初我们两个杀江东蛇王的时候,有谁又想得到我这么快便能重回点苍,不但报了大仇,还做起了掌门?”

丁七郎道:“这点苍派现在除了你,也再没有人镇得住,何况这本来就是你家的基业,自然不能落到外人手里,你只怕以后也很少能有机会离开点苍派了,到时候,想要见你,老子就还得要跑断了腿。”

夏平道:“等得兄弟都安稳了之后,我一定要找时间去看看老祖宗他们。”

丁七郎道:“只怕到时候他们也各走各的了,现在屠老祖宗已重回了铁树宫,其实他这样子,我们都只有代他欢喜的,他们各人都有自己的去处,老子他妈妈的却成了孤魂野鬼,到时候死也不晓得要死在哪里。”

夏平看着丁七郎眼里生平少见的哀伤之色,不禁又叹了口气,忽地道:“喂,到时候还干脆还是到我这里来算了,老子把儿子分你一半,你干是不干?”

丁七郎一喜,突地又瞪起了眼:“四川丁家的分筋错骨截脉手老子已经教你儿子了,你还想要打老子的什么主意?”

夏平道:“老子就是看你对劲儿那么好,才打算分一半给你,让他做你干儿子,早就知道你身上没有什么油水了,老子还打你的什么主意?就算老子要打你的主意,你说你身上还有什么能值得老子打主意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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