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卉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越之顽生不死妃 > 第2章 不堪回首的往事
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古城连澡都没冲就直接爬上了床。尽管睡意缠绵,可是她实在是难以安心入睡。

她在心里细细琢磨木子的那句话:父亲是女儿前世的恋人,而母亲是女儿前世的宿敌。

她的母亲真的把她当宿敌看待嘛?好像事实就像这句话所言。

古城回忆起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小的时候,家里还很穷,爸爸迫不得已背井离乡出去赚钱养家。五岁的时候妈妈迷上了赌博,她为了能让自己无忧无虑地打麻将,就将我关在黑漆漆,只有一扇可以透光的杂物房里。

我很怕黑。常常一个人缩在角落里哭,等哭累了就自己睡着了,等醒来已是天黑,杂物房里更黑了,于是我哭得更凶了。时间长了,我也习惯了,不再怕黑,也不再哭。

那段时间,我不仅要忍受无尽的黑暗,还要忍受饥饿的折磨。她每天很晚很晚才回来,偶尔儿太晚了,就直接睡了,根本没有想到我早已在杂物房饿昏过去了。有过几次刻骨铭心的教训后,我学会了偷偷藏食物,有的时候是萝卜红薯,有的时候是冷菜剩饭,不管是什么,只要能吃不饿死就行。

五岁的时候我上了学前班,我每天一个人回家,妈妈从来没有接过我,我的身边也从来没有朋友。我的成绩很差,老师们也不喜欢我。

我渴望有一个朋友,在我孤独的时候陪我说说话,在我伤心流泪的时候给我递张纸巾,可是我知道这都是我美好的梦境。于是我性格越发孤僻,下课的时候我就趴在桌上假装睡觉,上体育课的时候我就蹲在花台里找小虫子玩。

六岁的时候,我上小学一年级。除了年龄长了一岁,个子长高了两厘米,其它的几乎没变。我依旧每天一个人回家,依旧孤独身边没有朋友,老师们也依旧不喜欢我。唯一有点变化的是,我上学后妈妈不会把我关在那个黑漆漆只有一扇窗户透光的杂物房。

八岁那年,我读小学三年级。回家路上的安溪河修了一座桥,我每天放学就躲在桥东地下,看着水里车来车往的倒影,潜游在水底的小鱼,小日子过得也算舒适。

九岁读四年级,妈妈开始教我做饭,她告诉我每天晚上在她回到家前必须要把饭端上餐桌,就这样我失去了每天安溪桥一游的机会,潇洒舒适的小日子也彻底结束了。

她每次回到家都会先乱发一通脾气,借机将输了钱的怒气撒在我身上,不是说我饭做硬了,就是说我做的菜太咸。偶尔儿我忍不住嘟嚷二句,她就脱下鞋打我的屁股,等她打累了,就让我面壁跪搓衣板。因为跪搓衣板膝盖受伤的原因,我常常上学迟到,老师不问原因,冷眼一瞪,就让我站办公室门口。

十二岁我生日那天,爸爸专门请假回来陪我过生日。爸爸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妈妈却把爸爸数落了一顿。

她指着我的鼻子对爸爸说:就为了给她过生日,放着一天的钱不赚?我跪在地上,求妈妈不要骂爸爸。我的鼻涕不小心沾到了她新买的裙子上,她狠狠的瞪着我,然后抡起巴掌扇了过来。爸爸心疼的将我护在怀里,妈妈更气了,连踢带踹打着爸爸,嘴里还说着极为难听的脏话。

夜里爸爸偷偷的走了,第二天天还没亮,我就被妈妈从床上拽下来跪搓衣板。等到膝盖骨都快要碎了,我还是没想明白为什么妈妈突然对我大发脾气。后来,我的日子一天比一天悲催,跪搓衣板的次数也一天比一天多,几乎没有断过。

十三岁我上初中,因为家离的较远,我只能寄宿学校,这对于我来说简直就是天大的好事,别的同学哭哭啼啼的跟父母道别时,我却笑得如骄阳般灿烂。

我终于不用每天面对那张讨厌的脸了,也终于不用每天累死累活的干家务活了,可是我并不满足于此,我想离开她,坐飞机几天都找不到的那种“远”。

在学校我没日没夜的学习,只是希望将来考个离家很远很远的大学,然后再找一份离家很远很远的工作。

每次放假回家,看到跟猪窝似的房子,我的内心是奔溃的。因为我难得的假期竟然要浪费在打扫卫生上,尽管心有不甘,但还是默默拿起了扫把抹布打扫。许是我主动打扫卫生有功,她不再动不动就让我跪搓衣板,但是骂几句还是必不可少的。

十五岁中考,我考了个不错的成绩,去了县里最好的一所高中,爸爸听了很是高兴,说是让我好好读书,将来考个好大学光宗耀祖。妈妈听后却不以为然,说女孩子读再多的书都是浪费钱,有什么用?。我不知道她是在说读书没用,还是我没用。此后我便更卖力地读书,我要向她证明,读书是有用的。

自十六岁步入高中,我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了,她好像也玩腻了,便开始安安分分地待在家里,不再出去打牌。家里也干净了许多。不再盘子碗筷放一堆,衣服袜子塞一桶,污迹痰沫随地见。可她对我的态度也变了,不再动不动就骂我,而是直接视而不见。

十八岁那年,我迎来了高考,爸爸请假回来陪我。他一边儿让我放松心情别紧张,一别儿小心翼翼地关心我不被妈妈发现。可是后来妈妈还是发现了,她当着爸爸的面殴打我,我的身体和心理已经相当成熟了,怎忍得了这般屈辱,以前我小你欺负我就算了,现在我都成年了你还要这样对我嘛?我受不了了,小宇宙终于得到了爆发了,握紧拳头就冲了上去。那是我第一次勇敢地跟她搏击。

因为我的有史以来第一次敢反抗她,让她每次骂我前都有了片刻犹豫,我为此高兴也为此感伤,因为我觉得如果我早些勇敢些,是不是就不用受这么苦了。想到这里,我不禁为自己的怯弱感到伤感。

我的高考成绩很理想,我选择一所离家很远很远,坐火车要三四天才能到的学校。

离行前,爸爸问我,为什么要去那么远的地方,我看着他不舍得眼神和眼角的皱纹说,那是我的信仰。

他没再问我,往我手里塞了一张银行卡。他好像知道了,我这一走意味着什么。他告诉我,不要想家。我点了点头,鼻子一酸,拥抱住他。

人群中,我看见爸爸在偷偷抹泪,我哭了。以前我希望自己的翅膀能变得很硬很硬,硬到可以振翅高飞远走,现在翅膀硬了,我却又有点不想飞了。

读完大学,我就一个人来到了北京,成了一个如假包换的工作奴。我没有回过家,就连电话也很少打,有的时候我也会想爸爸以及那个我恨之入骨的妈妈。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一直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讨厌我,而今天我总于知道了。

可笑,真是可笑的解释。

古城看着白色的天花板,眼里淌着浑浊的液体,她吸了吸鼻子,也许她就不该来到这个世界,更切贴的说,她不应该被生下来。

夜里的风有些凉,古城扯了扯被单将身子卷缩起来,她肩膀微微颤抖,时不时发出嘤嘤声,没错她哭了。

“有的时候,真的希望这一切都只是我做的一个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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