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怀疑拓跋媛有帮手在宫中?”苏悦又拿起纸条仔细看了看,上面的字体是最平常的那种,就连墨汁和纸也十分普通。

对方看起来很小心。

她又扬了扬手中的纸条,空气中传来淡淡的药香。

药香?

苏悦眉头微皱,将纸条凑到鼻子前。

“怎么了?”看到她的动作,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她的手上。

苏悦沉吟了一会,就从药房里找来了一瓶药粉轻轻洒在纸条上。

不一会儿,纸条的边缘竟然又显现出了一行字。

明日戌时,京郊回燕林相见。

“对方倒是很相信我啊。”苏悦冷笑一声,他们就这么笃定自己会发现这行字?

一旁的苏欢终于按捺不住了,他腾的一下站了起来:“你们到底能不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从他爹出现在大殿门口那一刻开始,苏欢就觉得世界变得玄幻了。

他们说的每一个字自己都懂,合起来怎么就那么让人不明白呢?

苏阳回过神来,脸上露出尴尬之色:“时间太紧,我们没来得及告诉你……”

他绝对不能承认,是自己忘记了这件事。

半刻钟后,苏欢才终于从父亲那里得到了解释。

他站在原地恍然了很久,才干巴巴的问了一句:“那明天我们要提前去准备吗?”

“不,我们不去。”苏悦非常顺手的将纸条揉成一团,扔到一旁,“摆明了陷阱,我去做什么?就算娘的遗体在他们手里,现在他们也不敢有所损毁。”

齐珩本来就不想苏悦涉险,更加光棍:“就当做我们没有发现这行隐藏的字好了。”拓跋媛不会想到,自己想尽办法留下的纸条居然就这么被对方无视了。

第二天苏悦果然没有去。

第三天,一只信鸽飞了进来,脚上捆着邀约纸条。

当天,苏府的饭桌上多了一道菜,烤乳鸽。

第四天,一支羽箭当空射入,箭头上插着一张纸条。

苏悦抬头看了看天:“哎呀,今天要下雨,不宜出门。”

这天夜里,果然倾盆大雨,苏悦一夜好眠。

第五天……没有纸条。

“今天对方没有再送信了。”围观了好几天的苏阳在府里检查了一遍。

他算是见识到了妹妹的凶残,任凭对方抓耳挠腮的送信,她就是视而不见。

如果是他,心态应该早就崩了。

苏悦笑而不语,如果苏阳见识过手机的垃圾短信,就知道对方这些手段实在是太小儿科了。

苏阳坐在一旁,慢慢开口:“对方应该忍不住了。”

苏悦明白他的意思,送不了信还不能找上门了?

“我可是等了好久了。”她的手指在桌上敲了敲,这些天她可不仅仅是在家中待着那么简单。

当天夜里,苏悦刚睡下就听到了门外窸窸窣窣的响动。

她骤然睁开了眼睛。

“送信不成,你们这是亲自上门邀请了?”苏悦冷笑一声,扬声说道。

不一会,院子里的灯火就全部亮了起来,苏阳三人也走出了房间。

只见院子正中站着一个身着苗疆传统服饰的年轻男人,看到这么多人出现,眼底闪过一丝戒备。

苏悦斜靠在门框上,讽刺一笑:“你们以为有人潜进来过一次,我们还会再犯一次蠢?”

男人哪里会不明白,对方这是早就算计好了的。

他冲着苏悦拱手:“在下奎武,是奉主上的命令来邀请苏姑娘一叙。”

“偷偷潜入我的院子叫做邀请?若是我们没发现,你们是不是打算直接抓我过去?”苏悦嗤笑。

奎武脸色一变再变,要不是他们传的消息都石沉大海,他怎么会亲自前来?

他握紧了拳头:“难道苏姑娘就不想知道你母亲的死因和遗体的下落吗?”

提到拓跋青,苏阳的神色微变,沉声喝道:“就算青青在世,也不会让自己成为孩子的威胁。”

言下之意,竟是拒绝对方。

苏悦心中微讶,原本以为苏阳会执着于拓跋青的遗体,却没想到他如此的理智。

他比她想象的更疼爱她们。

奎武没想到这个方法也不管用,死死的盯着苏悦:“就算晋阳公不在乎,难道作为女儿的苏姑娘要眼睁睁看着母亲的遗体被毁?若是这件事关系到苏姑娘的命呢?”

他的话让院子里的人脸色一变。

齐珩死死的盯着对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奎武却不再多说:“话我已经带到了,苏姑娘要不要救自己的性命,自己可以决定。”

苏悦抿了抿唇,她可以看出对方并没有说谎,他那胸有成竹的样子确实像是知道些什么。

可这种被人握着把柄的感觉真让人不爽。

见她默不作声,奎武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虽然面上不显,但他对苏悦却是非常忌惮。从开始到现在,这个姑娘都没有按照他们的步骤来。

好在他们手里还有底牌。

苏悦悄悄给齐珩使了个眼色,两人同时动了!

苏悦手持一把匕首快速朝着奎武刺去,让人猝不及防。

奎武大惊,下意识的反击回去。

苏悦却不和他过多纠缠,攻击一下就转身离开。

奎武尚且摸不着头脑,却突然觉得背后一凉。

多年生死间游走的经验让他立即转身回击,却还是晚了一步。

他的脖子被人捏住,对方的杀意让他不由颤颤。

“你就不怕……”奎武慷慨激昂的话还没说完,就见一颗丹药被扔进了他的嘴里。

齐珩也松开了对他的钳制。

奎武拼了命的扣自己的喉咙,想将那颗丹药掏出来。

可偏偏那丹药遇水即化,悉数被他吞了下去。

苏悦看着他的动作,轻轻笑开:“怕,我当然怕你们所谓的秘密。所以,可以掌握在手里的人才是真正的安全的。”

奎武立即替自己把脉,果然是中毒之兆。

他的神情阴鹜,紧盯着苏悦:“听闻苏姑娘一手用毒的本事出神入化,今日得见果然名副其实。”

从一开始苏悦就没想着真的对他做什么,不过是想趁机喂毒罢了。

苏悦一本正经的点头:“多谢夸奖。毕竟你体内的毒,只有我能解。”

奎武的脸彻底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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