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看什么？”周佳鸿抬头盯着她的脸，再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也看到了门外的人。
在沈维希的角度看来，他们几乎是紧密靠在一起，脸颊也几乎要贴在一起了。黑眸倏地闪过暗光，正好对上周佳鸿的眼睛。
周佳鸿没多想，立刻展露笑容，抬起一手朝他挥了挥，并跟晓凝低声介绍：“云天的沈总裁呢！你认识么？”
晓凝含糊道：“认识，这么有名的人……怎么不认识呢？”
“呵呵，也对！你以前做记者的，见多识广。去年我跟我妈回来当晚参加了一个酒会，爷爷特意带我认识沈总裁，夸他能力强，人还长得帅，感叹我要有沈总裁的十分之一就心满意足了。不过说真的，如果非让我找个经济型偶像的话，那一定是非沈总裁莫属。”周佳鸿说着站起身，“走，我带你过去认识认识。”
沈维希将他们咬耳朵似的举动都在看眼里，隐藏住阴郁的目光，屈起手指敲敲玻璃门。
周佳鸿快步过去打开门，欣喜道：“沈总，你怎么有时间过来？”
沈维希站在那里，轻轻扫过晓凝，答道：“刚跟老先生谈完事，听说你负责的子公司把办公室搬到这里了，特地过来看看。”
“呵呵，没什么好看的，办公室就里面两间，加起来都比不上云天总裁办公室宽敞啊！”
“办公地不在于大小，装修豪华与否也不重要，只看坐在里面的人是否用心工作。”
“沈总说的是，我以后会认真的。”周佳鸿挺虚心地接受。
不过晓凝听在耳里却感觉不一样，她敏感地嗅到一股异样的气息。这不似沈维希以前说话的风格，他对谁都一样温文尔雅，谦恭有礼，但此时在周佳鸿面前又有点类似上司对下属批评教育的意味。
沈维希很快将视线直接对准晓凝的脸，带着探究与思索。
晓凝定住心神，礼貌而客气地点点头：“沈总裁。”
周佳鸿笑得热情，带着几分得意把晓凝拉到自己身边：“我来介绍，这是我最得力的助手。不，不，是我好不容易请来的Partner，聪明美丽专业敬业的何晓凝小姐。这几天晓凝一直在帮我做宣传策划，再过两天就可以拿给沈总裁过目了。”
沈维希看到他握着晓凝皓腕的大手，那声喊得亲热的“晓凝”也听在耳里，双眉骤然挑动。但终究没有表露出异样，晓凝假装不认识他，他又怎好点破真相？只好将一口闷气憋在心里，伸出一只手：“晓凝……小姐，你好。”
晓凝没有回握他，不动声色地将手从周佳鸿那里抽回，自然地笑道：“你们俩应该有话要说，我先去冲洗咖啡杯。”
周佳鸿没发现两人之间的微妙，再次拉住晓凝：“洗个杯子着什么急，难得沈总裁今日大驾光临，我们先去用餐，其他的回来再说啦！”
沈维希佯装看看手表，话语接得很快：“竟然已经十二点了。晓凝小姐忙碌一上午，想必也饿了，先一起去吃饭吧！”他的视线一瞬不瞬地落在她身上，似乎不介意让其他人发现他对她的关注。
晓凝不明白他在打什么主意，他应该很清楚两人之间不可能再有任何发展。她好不容易下决心回来这里，好不容易重新开始，绝不希望再跟他扯上关系，而让生活再度失去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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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一起的午餐，晓凝知道推却不过。下午还要上班，所以挑选了一家最近的中餐厅。
期间，晓凝一直找不到机会单独跟沈维希说话，周佳鸿是个毫无心防的人，坦言自己资历尚浅，但一个劲儿地夸赞晓凝。当说到他跟晓凝连续三晚都在公司加班，快凌晨才离开，每次都是他亲自送她到家楼下时……晓凝留意到沈维希的脸色必须用“阴沉”来形容。
“只有你们俩吗？”沈维希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什么？”周佳鸿反问。
“深夜加班，就只有你们两人吗？”沈维希眼前浮现出刚才在办公室里，看到他们亲密靠在一起的景象。明知应该是在谈论工作，但那画面让人感到分外地温馨。尤其是周佳鸿每次说话时，都洋溢着明朗开心的笑，晓凝会不由自主地回应他，想一想让人又羡又妒。
“是啊！呵呵，我可不忍心全体员工都陪我一起苦战。”
“你就舍得我一个人陪你苦战。”晓凝顺口说道。
“你可是我开高薪请来的特别助理，老板没休息，你这个助理自然要奉陪到底啦！不过你自己说的，晚上跟我一起吃披萨，喝可乐，再听我讲讲笑话，可以以化解一切疲劳。”
“还说呢！什么破笑话，说来说去就那几个，三天下来，我都能背了。”
“三天至少讲了二十个，好不好？幸好我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小时候看过的《笑话大全》现在都记得，否则哪能天天给你讲，还不带重复的？”
“又瞎吹！你的吹牛功夫又长进了。”晓凝跟他随意打趣一方面是新养成的习惯，条件反射似的，另一方面故意做给沈维希看，希望他能看懂。
周佳鸿挑挑眉，笑得洋洋得意：“是吹牛功夫与业务能力一同长进了，呵呵。”
沈维希双手支撑在桌上，手背抵着下巴，视线在他们脸上盘旋，仿佛隐忍许久了，沉声道：“你们俩认识多久了？很熟？”
周佳鸿大刺刺地把晓凝拉到身侧，故意跟她的脑袋碰在一起：“我这人跟谁都三分熟，意思是三分钟就可以熟络，呵呵，跟晓凝更是一见如故。沈总裁，告诉你个秘密。”
沈维希面容冷肃，没有笑容，静等他所谓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