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句劳燕分飞,各安天命。

而我却又在执着于什么?

我和继风,是否从一开始就不适合,却因为太爱对方都舍不得松手,彼此折磨。

可究竟怎样才算得上是适合?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真的那么难吗?

“崆锦,你在想什么?”见崆锦陷入了沉默,千羽将酒盅递给她,让她解解闷。

“我在想我和继风,我们在一起,真的对吗。”崆锦叹了一口气,接过千羽的酒盅,饮了一小口,却被苦涩辛辣的液体呛到了,不住的咳嗽起来,千羽看着她风轻云淡的笑着,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

“两个人在一起,没有对错,于我而言,只有在一起,和分开两种结局,在一起的,未必是最爱的,而分开,未必就不爱,我曾经因为千寒而喜欢你,后来发现我爱着玥儿,但最后却跟盛纪在一起,跟盛纪在一起,我觉得开心一点,我从来不会计较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我执着过,追逐过,拥有过,这些,留给年少的回忆,就够了,至于以后,就以后再说。”千羽从容一笑,似乎历经沧桑终归于平淡,看尽了世间的虚无缥缈,“你和继风若还能在一起,就没有对错之分,凡尘的一切终归到底只有缘分二字,现在可以说说,你们为什么吵架了?”

“继风以为我跟你余情未了,为此吵了起来,没什么好说的。”崆锦一笑而过,开始和千羽聊了起来,将过去这三年错过的事情一件件的补上……

“千羽,我觉得好困。”喝了半壶酒之后,崆锦开始头重脚轻,晕晕沉沉的。

“那就睡一会儿。”千羽温柔的将崆锦的头安放在自己的肩上,让她靠着自己睡一觉,似乎很久以前,他们也曾在这样的屋檐上饮酒赏月,仿佛已经是遥远的过去,不求相守,只求各自安好……

坐在墙角的继风哭了很久,想了很久,最后擦干眼泪站起身,冲出去找崆锦。

“锦,你在哪里?我错了,我不该冲你发火,对不起,锦,你快出来,我错了……”

一抹紫色的身影踏过婆娑的树叶,轻稳的落在盲目寻找的继风面前,已经熟睡过去的崆锦被千羽横抱在怀,靠着他的胸膛醉意醺醺。

“锦!”继风看到千羽和崆锦后快步的冲上去,愤怒和满腔的醋意让他失去了理智,一见到千羽就挥拳过去。

一道风划过千羽的发丝,紫色的衣尾扫地而过,扬起轻风,千羽抱住崆锦向后倾身,运轻功后退了一段距离,一拳扑空的继风转头看着千羽,快步跟上,挥霍拳脚。

千羽眸光一瞥,松开左手放下崆锦的脚,揽住她的身子一个旋转落地,抓住继风胡乱挥来的拳头,肃杀的目光冰冷的落在他愤懑的脸上,用力甩开他的手。

“继风,我并不想和你动武,我是来把崆锦带给你的。”千羽冷冽的眼神看着狼狈的继风,“我和崆锦,只是朋友,但如果你对她不好,我会从你手里抢回来。”

“用不着你提醒我!”继风伸手去夺崆锦,千羽向后退避,单手独对,衣襟扬起,白发飞舞,在这宁静的夜里,两人过了几招。

“继风,我知道你爱崆锦,但你对她的伤害也不比你对她的爱少,同时,我希望你不要认为我和黎傅一样执着,我现在跟盛纪在一起,不会打扰你们的生活,我只是偶然发现你们也在青舞国,才出手相助,我也希望你,不要把自己的情绪发泄在崆锦身上,你作为一个男人,应该有男人的气度和胸襟。”搂着崆锦的肩膀,千羽一个优雅的旋转掐住继风的手腕,顺势拉住他将崆锦交付到他的手里,推开,保持一段距离,“柏雪那边你们自己想办法赎她出来,我就不管了。”

“千羽。”继风看着怀里的崆锦,抬头叫住转身离开的背影,千羽迈开的脚步顿了顿,微微向后回头,只听见那句踌躇了许久才说出口的道谢,“谢谢你。”

一袭紫衣临风而飘,消失在无尽的夜里。

竹屋外。

一袭红裙飘飞,一头长发在淡雅的光色之中泛着幽幽的红,女子莲步轻移,抬腕低眉,露出袖口那道艳红的流云花纹,长发随那婀娜的舞姿在夜风中凌乱飞舞,带着张扬傲气的脸上拂过一丝轻薄的笑意,清冷而妩媚。

女子凌波微步,挥舞着长袖,一个旋转,飞落在门槛边上,以最舒适的姿态坐下,抚弄着长发,等着那抹妖娆的紫色身影穿过竹林,朝着她的方向走来。

“那么晚,你怎么还不睡?”

“听说你不但去了醉香楼,还去见了老相好,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盛纪伸出手妩媚的笑了笑,千羽嗤笑,伸手让她拉住,而盛纪借助千羽的拉力,一个旋身从地上起来,勾住他的颈,投入他的怀里,用那发痒的发丝撩弄着千羽的脸,“瞧你,去哪里都不跟我说,还得我自己去打听,你很怕我怕吃了你的老相好吗?”

“那你今天都去了哪里打听?”千羽嗤笑,勾起盛纪的下巴,淡淡的月光渡在那张白皙的脸上,她有些英气,如同盛纪这个名字,却又透着妩媚的笑容。

“那你今天,跟你的老相好都聊了什么?”

“崆锦可不是我的老相好,我的老相好是玥儿。”千羽故意的逗逗盛纪,笑得有些欢,顺势的将她抱了起来,走进屋内,“你这是在吃醋?”

“继风都可以吃醋,为什么我不可以?为了别的女人,都快和同父异母的兄弟大打出手了,我不吃醋,说不过去吧?”晃悠着离开地面的双腿,盛纪小鸟依人的抚了抚千羽的脸颊,纤长的手指穿过他的白发,顺着发尾滑落。

“看来你是跟踪了我一天。”千羽有趣的笑了起来,关上门,将盛纪安放在软榻上,浅浅一笑,吻了吻她的额头,“我都没有察觉到,看来,是我不对,让你吃醋了,怎样,原谅我,还是惩罚我?”

“当然不能轻易原谅,得好好惩罚。”轻盈的笑声萦绕着这间小木屋,随着泯灭的蜡烛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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