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梅接着说:“大姐说的话给我很大的启示。于是我就想:我和你真的能走到结婚那一天吗?要是走不到怎么办?”

我十分伤感的说:“你的意思是我们结不了婚?到现在这步,你是不是觉得有点后悔了?”

“我可没有后悔过。我就是觉得,我们搞对象好像有点阴错阳差似的。其实,你这个人虽然身体有点毛病,但心地善良,有责任心,你完全可以找一个比我更好的姑娘结婚。长潞,你千万别多想,我就是怕耽误了你,那对你不公平。”

听完这话我再也不能平静了,非常激动的说:“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你不就是转弯抹角想和我分手吗?直说了吧,我不介意。”

红梅连连否认道:“你错怪我了,错怪我了。我要是对你有半点虚情假意都不是人。”

“何必要捉迷藏呢?你就算当面甩了我,我也能承受的了,我是什么德行我知道。说良心话,在感情方面,我的遵旨就是从不让别人牵就我,我也不喜欢纠缠别人。”

“长潞,你简直太让人伤心了。”她眼里含着泪水说“难道我在你眼里就那么虚伪吗?就是随便说说,你就和我犯神经。”

我给她擦擦眼泪,抱歉的说:“对不起,也许是我误会你了。别伤心了,来让我哄哄你。”

“滚一边去,谁稀罕你。”她把我推开,委屈的说“人家心里本来就不好受,你还左右欺负我,良心都让狗吃了。”

“好了好了,是我错了,我不是人行吗。”我一把她搂抱在怀里。

她假装挣扎着,但她越挣扎我就越“折磨。”她,最后她实在扭不过,干脆倒在了沙发上,而我乘机压在她身上。她撅着嘴还想说什么,但我不给她机会了,一下吻住了她。

一吻过后,她用迷离的望着我嗔责说:“你呀,天生的孩子气,这可怎么办呢?”

我耍赖的说:“你想怎办就怎办吧,我的一切都交给你了。”

“你就嘴甜。”

“但我的心更甜。”

她娇嗲的推了我下脑门儿说:“讨厌死了。对了,你以后把烟戒掉吧,我讨厌烟味儿。”

瞧见了吧,这还没怎么着就管上我了,这要结婚还了得。但是我愿意她管我,管和是爱。于是我痛块的应付说:“我听你的,以后我把烟酒都戒掉。”

“戒不戒是你的事,反正以后你再满嘴烟味我就不让你靠近我。”

在戒烟之前我抓紧时间吻了她一下说:“好吧,就是为了这个我也得戒。”

“你可真色。”

我不以为然说:“不色就不是男人了,男儿本性嘛。”

“那什么——”她好象想起什么似的将我推开说“长潞,你和我谈恋爱是打算和我结婚吗?”此时她乖巧的可怜,明媚的神情似乎在质问着我的心。

我坚定地告诉她说:“这是必然的。非你不娶。”

“哦——是这样的。”她恍惚地说。

“有什么可疑问的吗?”

她慢吞吞说:“我也想和你结婚。结婚多好玩呀。但是——但是我想和你商量个事情好吗?”

“有话尽管说,我全答应你。”说完这话我就立刻就后悔了,因为我总觉掉进她的陷井里。

“事情是这样的。”在说之前,她主动吻了我一下,这让我更觉得是糖衣炮弹了。她嘴唇蹭着我的嘴唇温柔的说“常潞,结婚后我们不生孩子了,好吗?”

“什么?”我迷迷瞪瞪的问“说清楚点,我没听明白。”

她似乎生气地把我推开说:“我就知道你不会同意的。但是无论如何,我是决不给你生孩子。”

这多么可笑啊,我还没来得及想的问题,反而她提前把后路给我封死了,可见女人之心狠毒到了什么程度。

可问题是,我结婚不光是我自己的事,还有我父母呢,我父母期望我早点结婚,其中最根本目的就是想早点抱上孙子。假如结婚而没有孙子可抱,那老人家的心情该多么凄凉啊。退一步说,在父母眼里,抱上孙子远远大于我结婚的意义。

农村人的理念,结婚生子是很重要的事情。我父母一看见别人家娶妻生子眼红的要命,成天唠叨我快娶老婆吧,娶了老婆好生孩子;做父母的都盼望早日抱上孙子,若没孙子可抱他们这心里总是冷冰冰的,象缺了什么。可现在倒好,老婆终于有目标了,但生孩子的事却没有了指望。这可怎么办呢?要孩子还是要老婆?要孩子就没老婆,要老婆就没孩子——似乎在我人生里,老婆和孩子永远不能合二为一——无论怎样,父母怀里是热乎不了了。

多么狠毒的女人啊,一句话就让我断子绝孙了。我就不明白,做为老婆,给我生个孩子有什么可难的?虎妞那么绝情,还给祥子生孩子呢,纵然祥子什么也没得到,可是……

“长潞,你在想什么呢?”她突然问我说。

“哦,什么——什么也没想。”此时我脑袋里一片茫然。

她冷冷的说:“我就知道你不会同意的,可你也得为我着想啊。”

我反问道:“那你为我着想了吗?”

“你什么意思。”她瞪着眼睛问我说“你以为我是生孩子的工具吗?”

我赶快退让一步说:“对不起,别恼火。其实我不是非要孩子不可,我就是想知道知道你为什么不给我生孩子?”

“你那么聪明,不用我多说。”

我实事求是说:“后继无人是很可怕的,年轻时怎么都无所谓,等到了老的动不了那天,就会想到有孩子的重要性。尤其像我这种情况,更需要孩子的赡养。”

“这你不必担心,咱们不是有园园吗。”她看着床上正在熟睡的园园说“园园是个很懂事的孩子,只要你好好教育她,她会把你当成自己的亲爸爸的,你的晚年也凄凉不到哪去。虽然孩子身上流的血不是你的,但那有什么关系呢,我相信你的思想不至于那么保守。”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我们已经有一个女儿了,这就足够了。再者说,现在都讲优生优育,猴猴蛋蛋生一大堆也是累赘。”她百般和我套近乎说“瞧,咱的小圆圆多可爱呀!你也非常爱她吧。有天晚上我搂着她问:‘圆圆,让长潞叔叔给你当爸爸好不好呀?你猜孩子是怎么说的,她幼稚的说:那妈妈和长潞叔叔结婚了,我才能管长潞叔叔叫爸爸呀。”

听到这话,我心里美的象喝了蜜一样。兴奋的问她说:“孩子真是这样说的吗?”

红梅郑重其事说:“骗你是小狗,不信明天你问问她。”

这时,我情不自尽朝床上望了望孩子,孩子盖着小花被子睡的很甜、很美。乖巧的象一只小猫眯。说实话,给圆圆当爸爸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也感到很骄傲。但问题是,孩子虽好,可她毕竟是别人的骨肉,从血缘上说,她和我没有半点关系,我抚养她,纯粹是一种权利和义务,一想到这点,让我这个做爸爸的心里多少有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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