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刚出了胡同口,呼啦一下,所有人都跑出来了,其中还有红梅家的近邻曹大嫂。这个娘们儿顶不地道了,我和红梅的风言风语几乎都是通过她那张臭嘴传播出去的。

李老太太鬼祟的问我说:“孩子,你怎么得罪老秦了,惹的他跟火神爷似的。是不是因为你和四儿的事?”

我无奈的说:“大妈您放心吧,不是因为那个。”

糟大嫂马上凑过来幸灾乐祸的说:“前天晚上闹出事了吧,我听红梅妈把你骂的落花流水,还摔了东西。我说,你小子怎么那么熊包呢,要搁我非踹她个狗吃屎不可。”

看来曹大嫂在监视我们,这我感到非常的气愤,所以当着大家的面,我毫不客气的顶撞她说:“大嫂,关上门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吧,一天到晚贼着别人累不累。”

“唉,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谁贼着你了。”

“小心点,偷窥别人的秘密会得眼疾的。”说完,我调转车身便走。曹嫂在背后嘟囔着骂我说:“我说什么来着,他妈这外地人就是野蛮,说话像吃了枪药似的。”

“我到是操……”

一回想起秦老头那咄咄逼人的嘴脸,我心里就想坠了铅块一样沉痛。我长这么大从没像今天这样委屈过,被人当狗一样轰出家门,我的自尊心简直被蹂躏的一塌糊涂。

我独自来到运河边,伤心的哭了好一阵子,直到太阳下山了,我才回来。晚上我想去餐馆找安蓝谈谈心,让她帮我排解一下心中的苦闷。

可是一进门,我发现今晚有点不太寻常,大厅里除了几个民工埋头用餐以外,靠窗子还坐着一位衣冠楚楚的,蓄着小胡子的男人。这男人大约有三十出头,长着一张扁平似的脸;上身穿着件雪白的衬衫,系着条花色领带,并且衣领和袖口都熨烫的有棱有角,看上去像个搞传销的。因为搞传销的家伙都是招摇撞骗的假正经,他们的特点和三陪女郎别无二致。所谓都市里的冒牌白领嘛。我亲戚家的二愣子就那副臭德行,我每每看见他,都恨不能想掐死他。

可气的是,安蓝那丫头今天打扮的也像个美容院里的按摩小姐。我推门进去时,她正眉飞色舞的陪那位假正经聊天呢,看来俩人聊的还很投入,都没主意我进来。

“哦,有朋友在啊。”我故意走上前打扰他们说。

安蓝一看见我马上局促起来,好像不欢迎我似的。她给我搬了把椅子,等我坐下来后,她没头没脑的问我你吃饭了吗?我说我吃过了。然后她给我和那小子相互做了一番介绍,这时我才知道那小子叫陈自伟,他不是搞传销的,是开黑出租车的。

由于头次见面没什么可说的了,无非说一些不咸不淡的废话而已。况且我和陈自伟也并不怎么投机,说什么都觉得别扭。而安蓝和陈自伟到挺熟识,俩人眉来眼去的交换眼神,让人看着心里酸溜溜的。于是我勉强呆了会儿就准备告别,等我出门时,安蓝忽然问我有事情吗?我委婉的说,有点事情,但今天有客人在就算了吧。我想我都这么说了,陈自伟要明智点就该主动离开,可是那家伙屁股像粘了万能胶似的,一点没有离开的意思。气的我甩手而去。

大约十点多钟,安蓝下班来到我铺子里。不知怎的,她一看见我就嘻嘻的傻笑起来。我问她笑什么?她笑而不答。等她坐下来,我含沙射影的挤兑她说:“和好朋友聊够了?刚刚把那家伙送走吧。”

安蓝乜斜着眼睛望着我说:“臭德行吧,看见我和他聊天你吃醋了吗?”

“笑话……我我会吃他的醋?你也太小看我了。”

她胸有成竹的说:“你吃没吃醋我知道,就别装了。再说,你能为我吃醋,我也感到很荣幸。”

“好没羞没臊,以为自己是谁呢。”

“都是和你学的,你不就是那样吗。”

我们俩相互挖苦了一阵子,然后她问我有没有香烟?我给她给她递过去一支,但是她衔在嘴上还等我给她点着,我没好气的将火机的火苗调到最大,“噗。”的下差点燎了她的眉毛,气的她大骂我没安好心,想暗害于她,看到她惊吓的样子,我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说吧,找我有什么事情?”她朝地上弹了弹烟灰问。

其实我本想和她聊聊有关我和秦红梅的事,可是今晚一遇见陈自伟这个家伙,我忽然又没心思说了。我转弯抹角的问安蓝说:“还是说说你和陈自伟的事吧,你和他怎么认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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