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凌一直想的是如何瞒着自己老妈去跟莫沉渊玩，却从来没想过这一层面的原因。是啊，如果他老是骗季如风说和同学出去玩，假如他被人贩子带走的话，季如风就不知道了，可能会像今天一样等到九点多十点，那这样的话自己肯定要被坏人带到很远的地方去的。
“妈咪，不要生气……”他低下头，“凌宝宝知道错了。”
“那你告诉妈咪，你今天去哪里跟谁见面了？”
季凌顿了顿，显然不是很愿意说。
“你不告诉妈咪的话妈咪不知道你在哪的啊——”她耐着性子重复一遍，“你老实告诉妈咪，妈咪保证不生气。”
“真的吗？”季凌抬起头，季如风蹲下，语气终于恢复到了平日的柔和，“那当然，妈咪很少说话不算话的。”
“我今天是去公园和怪叔叔一起玩了！”
“……”怪叔叔，指的是莫沉渊吗？
季如风觉得如果许魏华愿意给她一个舞台的话，她现在绝对可以完美演出什么叫做变脸。她不喜欢莫沉渊，她想忘掉这个给她巨大伤痛和麻烦的家伙，可这家伙现在却和自己的儿子在一起闹腾，似乎还很熟悉的样子，甚至熟悉到能让她这个儿子如此维护他。她觉得自己应该生气的，可她没法生气。
是她不喜欢莫沉渊，但她不能干涉季凌的想法——毕竟莫沉渊也不是什么大恶人，他和莫沉渊一起玩也不会让他变成坏人。季如风一直觉得，父母不能把自己的想法强加给孩子，她对季凌的引导只有一条准则，那就是会不会对这个社会和家庭还有自身造成危害。这么小的孩子哪里会做什么危害社会的东西，无非就是会形成三观的一些事情。
而季如风并不觉得，把她的喜好强加给孩子是正确的。
“季凌。”
季凌低着头，不敢看季如风。
“你可以跟莫沉渊一起玩，但是要答应妈咪几个条件。”
小家伙抬起头的迅速程度超乎季如风的想象，这让季如风哭笑不得。仔细想想他从出生开始就没有爸爸，之前一直把凌冰当作爸爸一样对待，但毕竟舅舅就是舅舅，跟父亲还是不一样的。
也不是没试过让叶斯年和他一起相处，只是他并不喜欢叶斯年。某种意义上这个孩子的直觉真的很厉害。
要不，让他试试和许魏华接触？
——想到这季如风就觉得难受。她和许魏华相处的这些时间里，觉得这个人是真的很温柔很好。毕竟是年纪比较大的人，他并不太懂得什么是浪漫，也不会刻意给她制造惊喜，就只是普普通通的在一起。但是他会给她发短信说明天有雨，会在拍摄期间趁着别人不注意给她一杯冰柠檬茶，这种温柔她从来都没有试过。
只是现在如果把季凌的存在告诉他，真的合适吗？他能接受吗？最关键的是，他不能接受季凌和她曾经结婚过的事实的话，他会怎么对季凌和她？
他们交往连三个月都没到，说实话季如风摸不清这个男人的想法，也不敢贸然告诉他这种能够毁掉她这一生的事情。
“妈咪，你说，我都能做到的。”
季凌这一句话把她从想象的深渊中拉了出来，她把食指放在唇上，“不要说大话哦，你先听我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