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阿娘对我们如此好,我们必当尽心竭力。”小伍认真的说。

陈阿娘笑了笑,又把自己的周珩儿还有孙氏的拿回了房间,给孙氏送去的时候。

孙氏脸色不好,见了她,苦口婆心的说道:“不是娘小气,只是你这次的确是破费了,买一件就算了,还一人两件。我都瞧了那料子都不便宜吧!”

陈阿娘笑了笑,只当是没听见,“娘,您瞧瞧,这两件衣服你喜不喜欢,若是有什么不满意的,您给我说,我下次注意。”

孙氏看着她那张脸,心底就是有火也发不出来了,叹了口气,“我老了,有些话明明知道你们听不进去,还是要说说。”

“娘,您说的我们会听。您要是觉得这次花费大了,下次我省着点就是了。”陈阿娘笑着说,让人寻不着一点错处。

孙氏心底其实是个高兴的,以前那舍得一次置办两件衣服啊!现在倒是好了,“娘没别的意思,可是有钱了也不能这样花啊!你们得多为以后考虑。”

两人又聊了些其他的,夜色深了,陈阿娘才回房。

周竟迟说为了锻炼周珩儿,让他一个人开始睡觉了,前些日子又报了学堂,早出晚归的,陈阿娘都好些日子没有见过他了。

今日倒是巧了,陈阿娘笑了,“珩儿回来了啊!”

“嫂嫂。”相比前段时间,这个时候的周珩儿倒是长大了不少,显得温和有力了许多。

“饿了么?厨房还有吃的。”陈阿娘又问。

周珩儿想了一会儿,点点头,“饿了。”

陈阿娘揉了揉他的脑袋,一晃就成了个小大人了,明明也就虚八岁的孩子,忽然懂事了,到让人有些怀恋。

卯时,天还没有亮,他们便准备好了回去。坐的牛车,路上颠簸,让陈阿娘浑身不舒服。到的时候都已经午时了,本来也没几里路,只是路上陈阿娘不舒服,走一阵休息一阵,耽误了不少时候。

赶到的时候陈家人正在吃午饭了,看见她回来了,纷纷一愣。

“娘,我回来看您了。”陈阿娘唤。

王氏眼眶一红,急忙站了起来,伸手一擦眼睛,“怎么回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

接着身后便跟着周竟迟进来了,手里还提着许多东西。

本来还没有反应过来的陈家人,顿时个个笑吟吟的,“阿娘回来了啊!”开口的那人是她的三叔,也是陈秀秀的爹,为人奸诈狡猾。

陈阿娘看了一眼,笑道:“奶,三叔,三婶,今日倒是热闹,看来我们回来的还真是时候。”

赵氏摆出架子,冷冷的哼的一声,“现在有钱了就不认我们这些穷亲戚了,倒是没想到还会回来看我这个老不死的。”

陈阿娘翻了个白眼,心底腹诽:谁输回来看你的啊!

“怎么会啊!我娘还在这里了,我怎么也要回来看看我娘不是。”陈阿娘来之前就没有想过要和他们周旋。

一句话让屋子里面的人脸色各异,心底又不甘心。

陈阿娘拉着王氏的手,去一旁坐下,“娘,这些日子可还好?”

“好。”王氏感动。

周珩儿也跟着过来唤了一声,“娘。”

王氏看着他,心底有了感谢,要不然她这孩子指不定还要受多少苦,哎!

陈阿娘从周竟迟手里拿过东西,交给王氏,“娘,这些都是我给您买的些补品,你留着吃,若是身子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别拖着。”小病拖成大病,最后良成大错,这样的事情经常发生。

王氏欣慰的笑笑,只是眼光一直往赵氏那边看,眼底的害怕丝毫不掩饰。

陈阿娘叹了口气,握着王氏的手发力,摇了摇脑袋,“娘,可还喜欢?”

王氏点头,“娘都喜欢,就是麻烦你们破费了。”

陈阿娘笑了一下,“您喜欢就好,以后我赚钱了,多给您买些。”

“咳咳!”赵氏咳嗽一声,暗示意味十足。

陈阿娘朝那边看了一眼,陈秀秀不甘的目光便显露在她面前,扎眼的很,“奶,可是喉咙不好,我给娘的补品里面带了治咳嗽的药草,您若是需要便找娘拿些吃吧!”

赵氏瞪了她一眼,一双眼睛深深的陷了进去,眼睛像是年迈的老鹰眼睛一般,冷哼一声,“娘姐儿倒是长大了,便不用把我这个奶放在眼里了。”

陈秀秀在一旁帮腔,“奶,您可千万别生气,秀秀日后肯定好好孝顺您的。那些不要脸的贱人,咱们不稀罕。”

周竟迟皱眉,“阿娘现在是我周家的人,还请各位说话注意些。”

陈阿娘望着他笑了一下,给他个‘放心’的眼神。

对于陈阿娘,周竟迟是放心的,现在他应该担心的是陈家人。

陈三叔也上前不甘的说道:“阿娘,这件事情的确是你的不对,毕竟咱们都是你的亲人啊!”

“若你们不是我的亲人,恐怕我也不会回来看你们了。”陈阿娘说。

“阿娘,这话可就是你的不对了,我们一直都是你的亲人,只是你看,这回来吧!只给你娘带了东西,是不是有些厚此薄彼啊!好歹你奶也把你带大了。”三婶接着说。

陈阿娘点头,“三婶这么一说,的确是阿娘的错,我娘生我养我实在不容易,我爹死的早,也没半个人帮帮她,这些东西实在是太少了。”

三婶一哽,她说的哪里是这个,心底把陈阿娘骂了一个遍。

“你个死贱人,我就不应该养你这么大,应该把你扔进山里。”赵氏心底不顺,什么话都能骂出来。

陈阿娘冷哼一声,“的确啊!只是奶您当初没这么做,现在也做不了。”她和这些人没什么感情,也没有这居身体原主的懦弱。对她好的,她自然会报答,不好的自然也不会可怜。

赵氏气的饭都吃不下去了,“你个畜生,混账东西……”

“奶还是少生些气,好好保重身子才是。”陈阿娘依旧那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三叔打圆场,“阿娘,作为长辈,三叔说你两句,咱们家好不容易拉扯你长大,现在你有了出息,是不是该孝顺我们啊!这银子也该拿点出来吧!”

陈阿娘真是不知道这些人的理所当然是从哪里来的,一群见钱眼开的势力小人,“三叔,阿娘也问问您,这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当初奶要卖我的时候,你们可站出来说过什么。”

单单是这一点,她就不可能给他们半分好处。

三叔一愣,撇嘴不甘,可是陈阿娘是铁了心的不愿意给,他也没有办法。

“好啊你,翅膀硬了,咱们家庙小,恐怕是容不下你了,日后你也别来了。”赵氏说。

陈阿娘也不在意,拉着王氏说:“那可不行,我还得回来看我娘了。”

王氏笑笑,只是那张脸上早已苍白,她胆小,从来不敢违背赵氏,现在阿娘如此这般。她知道等他们走了以后,指不定赵氏又要如何对待她。

一番较量,赵氏他们要的不过是陈氏口袋里面的银子,只是陈阿娘也不愿意自己辛辛苦苦赚的银子就这般被别人拿去。

“听说阿娘现在赚了不少钱,接济一下娘家也是应该的吧!难不成阿娘的婆婆那般厉害,一点银子都舍不得。”三婶讪笑开口。

“三婶,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难不成你不知道?”陈阿娘看了周竟迟一眼,生怕他因为这个生气。

周竟迟到是没什么表情,像是丝毫不在意。

但是陈阿娘知道,家人是周竟迟的底线。

“我怎么不会说话了?”三婶一听这话,立马不干了。

陈阿娘皱眉,这些人实在是不可理喻,脸皮厚的程度已经刷新了她的认知,也是,她又不是第一天认识的他们,但凡他们有点良知,这身子里面原主也就不会死了。

“三婶,我嫁人的时候,家里可半分嫁妆也没给我拿啊!现在又想着从我这里拿走银子,是不是白日做梦啊!”陈阿娘笑了笑,语气讽刺。

“你……”

村子上面嫁人,多的是不拿嫁妆的,一是穷;二是舍不得花那笔钱,但是也没那个会之后回来翻旧账的。当然,也不会有娘家找嫁出去的女儿要银子的。

陈阿娘松开王氏的手,缓缓站了起来,屋子里面的人都盯着她的动作,一动不动。陈阿娘笑了一下,“我给奶带了些消火的草药,今日看奶的确也应该消消火了。”说罢,她便从那堆东西里面提了一袋草药出来。

忍耐?对于陈阿娘来说是根本不可能的,她过的好就行了,在乎别人那么多干什么?

做完了这些,陈阿娘拉起王氏提上东西进了里屋。周竟迟摸了摸鼻子,好想和他没有什么关系,径直走了出去。

陈秀秀捏着手里的筷子都已经变形了,这个男人已经没有最开始见面的戾气了,现在的他温和了不少,不管身上的气度还是穿着都比村子里面的那些人要好,这个男人原本是属于她的。越想心底越不甘心,陈秀秀固执的认为是陈阿娘抢走了属于她的一切,她一定要剁回来。这样想着陈秀秀跟着走了出去。

而其他人还在控诉对陈阿娘的不满,谁也没有注意到她。

当然,这些想法陈阿娘是不知道的,要不然会笑掉大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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