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肖出云嗤笑一声，眼底满是不屑，“早知道她能演成这样，一开始我就不必花那么多钱打点了。”
坐在江言笙边上角落的三两个抱团的小演员也捂着嘴在窃窃私语。
“江雅茹都拿了多少奖了，怎么还演成这个样子？”
“不知道啊，我之前也从来没看过她的现场，怎么连哭戏都这么勉勉强强？本来公司和我说江雅茹也要来试女二号的戏，我当时还两眼一翻想着这还来试个屁啊，现在看她现场发挥成这样，我感觉我都有机会了！”
“你是不知道啊，我听说她之前在剧组里耍大牌的事情可多了！不管是生气还是开心都只会瞪眼睛，剧组没办法，都只能靠替身，抠图抠到剪辑恨不得搞死她呢！”
“啊？我之前看她的电视剧也看不出来……”
小演员站在一起，时不时的笑两声，看着场地中间眼底皆是跃跃欲试。
本来就被秦悦悦捉弄的一头恼火的江雅茹动作变得更加僵硬。
导演不耐烦的把桌子往前一推，知道江雅茹是个有经验的演员，所以嘴上说的时候还是留有些余地了，但是听起来依旧不好听。
“行了行了，你先过去，让下一个试镜，最后再试你的吧。”
江雅茹陪笑着说，“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今天有点不在状态。”
导演冷哼一声，“何止是一点？”
要是搁在普通的没什么咖位的演员身上，他早就把人骂的狗血淋头，根本不会给人在一边休息之后第二次试镜的机会了。
江雅茹灰溜溜的从场上下来，闷闷的坐在小助理身边。
小助理紧张的围上来，“雅茹姐，刚才摔了一跤，妆都掉了，要不然再补补吧？”
“补什么补？”江雅茹不耐烦的推了小助理一把，“连你都来烦我！”
小助理本来身体就薄的跟纸一样，被江雅茹推了一把踉跄的往后推了几步，直接一个结实的屁股蹲儿坐在了地上。
江言笙正好坐在两人对面，看见小助理的眼眶飞快的红了起来，但是她一声不吭，自己擦了擦鼻子站起来，到边上给心情糟糕的江雅茹倒了杯咖啡。
但是整整两个小时之后把咖啡喝了三杯的江雅茹不仅发挥是一如既往的糟糕，甚至还在试镜的时候脸憋的通红和导演说想要上厕所。
肖出云扑哧一声笑出来，扭头看着江言笙，“没想到你这妹妹还挺有搞笑的天赋的。”
江言笙讥诮道：“她想做什么事情，一直都是出乎人预料的蠢。”
女二号的名额几乎是毫无悬念的落在了秦悦悦的身上，肖出云完全没有意料之中的运筹帷幄，而是喜出望外的站起来和导演在边上寒暄了几句，秦悦悦冲着柯润泽像是小鸟一样叽叽喳喳的说了几句话，就翩翩的停在了肖出云身边。
导演看了眼肖出云，直接大手一挥叫助理把合同拿来，当场就和秦悦悦把女二号的事情敲定了。
一锤定音的同时，江雅茹面色苍白如纸。
罪魁祸首还在导演身边，她不好发作，正好看见落单的江言笙，她气势汹汹的朝江言笙走过来，咬牙切齿，“肖出云和你关系这么好，什么秦悦悦是不是都你是带来的？”
江言笙觉得好笑，“妹妹是不是脑子太空了点儿？人家公司怎么签艺人，签什么艺人和我有半点关系吗？”
更别提江雅茹说的她还能操控秦悦悦来给添堵了，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本来是肖先生说来看看试镜放松下心情，没想到看到妹妹拙劣的演技，反而让我的心情更糟糕了。”江言笙撩着眼皮淡淡的说道。
江雅茹最容不得别人对她的演技说三道四，心里不甘心的瞪了江言笙一眼，越看越觉得她一张高傲的脸上写满了对她的嘲讽，扬起一只手就想给江言笙一巴掌。
“雅茹姐，导演还在边上，就算试镜没过，也别留下不好的印象。”小助理在边上看的胆战心惊，怯生生的出言提醒道。
“没事。”江雅茹偏头，眼里满是憎恨，第一个找上的是江言笙，所以她把今天所有的不顺都归咎到了江言笙的头上，恨不得把这个女人撕成碎片再狠狠的扔在地上踩两脚。
她挥手的时候，身后突然笼罩上一片淡淡的阴影，而后手腕被人紧紧的抓住了。
江言笙本来对于江雅茹这种打人之前还给打预防针就丝毫不惧，但是抬眸看见来人的时候，嘴边顿时勾起了兴味的笑意。
干脆站着一动不动当个劣势方。
“谁他妈的……？”江雅茹骂骂咧咧的转身，脸色顿时变得铁青，手心开始冒冷汗。
她下意识的勾了下唇，“你……你怎么来了？”
柯润泽比江雅茹高了整整一个头，一米八五的身高带着与生俱来的威压，与剧中演出的各种平易近人的模样不同，他眼中冰冷的几乎没什么温度。
“你在干什么？”
简短的几个字从柯润泽开合的薄唇里落出来，像是掉下的冰渣子，冻的江雅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已经时隔半年多没有和柯润泽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过，她现在也不知道是紧张的还是兴奋的直发抖，把视线挪开，结结巴巴的说道：“不……不就是你看到的，不是……我就是伸个懒腰而已。”
柯润泽的眼神越来越冷，江雅茹到这种时候终于能看懂点儿意思，到了嘴边的话拐了个弯，把给江言笙个教训的话咽了回去。
柯润泽松开钳制住她的手，冷声道，“你自己当年吃过多大的教训，到现在还不长记性吗？”
“就算导演没注意你，在场的还有其他公司的人，你要是打了她明天直接上热搜，江氏现在自身难保，还有余心帮你压吗？”
“半年过去了，我依然对你很失望。”
柯润泽撂下一句话，冲着江言笙微微点头就转身离开了。
江言笙的目光淡淡的飘过江雅茹垂在身侧攥紧又松开的手上，而后落在了柯润泽身上。
不得不说影帝就是影帝。
演戏的那一套也能完美的融入到自己的生活之中。
明明上一秒对着江雅茹的时候还是让人动弹不得的冰天雪地，下一秒就春风化雨。
“我今天是看在润泽的面子上才放你一马。”江雅茹虽然气势比刚才矮一截，但还是不忘朝着江言笙放狠话。
“那还真是谢谢你了。”江言笙嘲讽的笑笑，“当着我的面喊这么亲密没用的，你怎么不当着柯润泽的面这么喊？”
“我爱怎么喊怎么喊，你他妈的管我？”江雅茹昂着头眼神轻蔑，“江言笙，你现在别得意，现在公司是在你的手里但是你也风光不了几天了。”
“那好歹也在我手上几天不是吗？”江言笙笑了下，她可不在意公司到底能在手上几天。
江雅茹丢了个白眼，“我今天下午就去医院看爸，爸现在这样，就是给你气的！”
她一股脑把所有的责任都丢在江言笙的头上，用一种新奇的语气嘲讽，“我发现你好像生来就是克父母，克完你那个倒霉妈，再来克咱们爸……”
“你刚才说什么？”江言笙语气平淡，但是手上动作却狠戾的让人惊叹，她死死的拽住江雅茹刚烫的头发，把女人一张百看百厌的脸弄到面前来，机械的又问了一遍，“你刚才说什么？”
江雅茹咬牙，一瞬间竟然不敢直视江言笙的眼睛，她讷讷，“没……没说什么。”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要一提到江言笙那个妈，就跟老虎尾巴上拔毛一样，突如其来的火气。
这么大庭广众的竟然一点面子都不给她！偏偏她又拧不过江言笙的细胳膊细腿。
“好了好了，大小姐，旁边还有人看呢。”一边的助理惊慌失措的上来打圆场，伸出来劝架的手硬生生的被江言笙阴狠的视线瞪了回去。
她一松开江雅茹，女人就像缺水的鱼一样跪在地上大声喘息。
“爸为什么会病倒，难道你们还不知道原因吗？”江言笙侧头看她，轻轻的拍了两下手，如同刚才摸了什么脏东西。
她饶有兴趣的问道，“对了，前一段时间我还挺喜欢看综艺娱乐的，正好看见妹妹上了个什么节目……”
“什么节目？”江雅茹痛苦的揉着自己几乎要给江言笙拽下来的头发，满眼愤恨的看她。
江言笙一手支着下巴，意味深长的回忆，“我就记得妹妹当时在节目里说最近行程排的太满了，说是最近几个月都没有拍戏的打算了，今天却兴致勃勃的来试女二号？”
江言笙声音放轻，像是在和江雅茹说什么小秘密，“难不成你又缺钱了？”
江雅茹的脸色有一瞬间的波动，她嘴唇抖了抖，一句话也没说，气的甩头走了。
江言笙有些稀奇的看着她因为愤怒而走的歪歪扭扭的步子，心里觉得奇怪。
江雅茹明明之前因为卖产品核心的事情大捞了一笔还买了套别墅，怎么这么快又没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