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鹤鸣直言将琉璃颗粒的来源说出来,这一点是宋宛芸断然没有想到的。

“这么好看的东西,怎么会是蛊?”她不可置信道。

心里却已经明了,他所知道的东西肯定远比她现在掌握的要多得多。

比如,蛊的由来。

他听着她的言论,不由瞧上了她的眼睛。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是最不会说谎的地方。

此刻她的眼里满是好奇,倒是让廖鹤鸣放松了些警惕。

他紧张地望了望距离两人还有些距离的侍卫们,低声对着宋宛芸说道,“姐姐,虽然你是王妃,但是你为人很好,我也不怕你会把我抓起来,但这件事情你不能告诉别人。”

宋宛芸敛眸,笑应,“行,我答应你。”

“这件事还得从我五年前救起哥哥的时候说起……”

他哥名叫子生,是一个极其温柔,学多识广的人。

他救下子生的时候,是在夜里。

子生浑身都是伤,但凡有血迹流过的地方,都能看到星星点点的琉璃颗粒光影。

他也是顺着这些光影,才发现了原来有一个人躺在那里奄奄一息。

出于心软,他便将子生救了回来。

后来子生伤好了,也没有说要回去,便一直跟他住在了一起。

“在我们同住的这五年里,他曾经跟我透露过一件事,就是他的血普通人挨着不过三日必定身亡,可我却和没事人一样活了这么久,让他感到很奇怪。”

含带着琉璃影的血吗?

她看向廖鹤鸣的眼神有些复杂,“所以你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一直记得碰到这种东西会死人吗?”

廖鹤鸣点头。

宋宛芸沉思了片刻,让他去拿了两块布,小心翼翼地将地上的琉璃颗粒一颗颗收起,抱在布里。

这是难得的突破口,要是挣够找他哥,那就更好了。

她心里正祈祷着。

远处莫太冲赶了过来,大声喊道,“王妃,快来!我们发现一处地震坍塌被掩埋的山洞,里面有不少人受伤!”

闻言,宋宛芸连忙朝着莫太冲赶了过去。

廖鹤鸣见此也紧随其后。

由于地震导致坍塌的山洞在河流紧挨着吉河镇的一处山包,山包偏高,与流水的河面形成了一道鲜明的落差。

跟着莫太冲身后,宋宛芸这才知道,原来所谓塌方的地方并不在地面上面,而是在顺着山道一路往下走,穿过丛丛藤蔓后,凹进山坡里面有一个一人高的拱形山洞。

山洞一旁的巨石已经被站在两旁看守的士兵清理干净,里面的人也一个个在士兵的帮助下走了出来,有的头上留着血,有的一出来便躺在地上意识模糊。

宋宛芸见状,按照伤者的轻重缓急依次医治过去。

一通忙活,待所有人都医治的差不多的时候,她放下手里的东西,开始检查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人。

“他怎么在这……”

检查到最后一个躺在地上的人的时候,廖鹤鸣在身后低声喃喃道。

她听到,检查那人的手一顿,随即继续观察着。

脉象确实和慕容离的人脉象相差无异,但还是少了些什么。

若他也是身中琉璃影的人,那脉象里所缺的应该就是木慕容离身体里多的那一味毒了。

思索着,宋宛芸眼里闪过一道冷光,小刀出手划过他的肌肤,鲜红的血滴顺着他的皮肤流下,她眼疾手快,掏出了一个瓷瓶接了过去。

鲜血一滴不落地被瓷瓶接下。

“姐姐,你不要碰到——”

事情发生的太快,快到廖鹤鸣都没来得及阻止,宋宛芸的手已经伸到了伤口下了。

见来不及拦下,他只能瞪大着眼,带一旁碎碎念道,“别碰到血,千万别碰到……”

宋宛芸听得心头一阵,有些感动。

血接得差不多了,她迅速抽手,另一只手拿着手帕按住了他出血的位置。

她快,廖鹤鸣比她还快。

在她落手盖住伤口前,廖鹤鸣拿着布的手已经盖了上去。

“姐姐,以后不要谁的血都放。”廖鹤鸣叮嘱道。

宋宛芸将瓷瓶好生放好,摊手道,“不是我想接他的血,而是这里所有人都受伤,唯独他全身上下完好无损,就只有那里有一处淤血,把那块淤血放出来,也是为了他着想。”

廖鹤鸣抿了抿嘴,没有继续回她的话。

她拍拍手,对着在一旁安排人查看情况的莫太冲说道,“在吉河镇里找一处大一点的房子,将他们放在一起,记得看住了不能让别人靠近,避免被灾情感染。”

莫太冲本是不服宋宛芸,对她的尊敬也仅限于她是慕容离的王妃,但是现在不过两个时辰的时间,她便以一人之力救回来了这里的所有人,这点让他不得不打心底里佩服。

“属下遵命。”

士兵带着伤员走进陆续离开。

宋宛芸见状,收拾了下东西,叫上神情有些恍惚的廖鹤鸣离开。

他晃了晃神,良久才应下。

她心如明镜,直言问道,“刚刚那个人就是你五年前救回来的哥哥?”

“是,因为他比我大,我就认他作哥了,实际上我们两个并没有血缘关系。”他兴致低沉,顺着上次的话茬继续说道。

宋宛芸点头,见他情绪不高也就没再继续问下去了。

回到吉河镇住的地方的时候,慕容离正在和莫太冲两人商量着事情。

是前线领兵打仗战略部署问题。

宋宛芸站在远处等着他们谈完,待莫太冲走了之后才进去。

“王爷,把你的手拿出来,妾身要再为你把一次脉。”

说罢,宋宛芸也不等慕容离将手里拿出来,自己直接伸手拉过他的手腕,覆手上去。

慕容离看得出奇,等着她后话。

越把脉,她的眉头便皱的越紧。

“王爷,在你……变成这样之前,有没有和阿塞古城的人接触过。”她斟酌说道,硬生生将嘴里的下一点说出的“瘫痪”两字咽了下去。

闻言,他知晓了她想问的是什么,细细说了出来。

“当年,阿塞古城作乱,我带兵征战,几次大胜后,便留在漠城镇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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