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大海的如意算盘拨得啪啪响,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先不说顾晓曼那爆碳般的性子,新婚之夜,他都差点儿被打噎屁。等他好不容易把她哄回来,准备好好收拾她一顿,却没想到反而又被她给狠狠收拾了一顿。

说这么多,晓曼觉得有些累。她伏在霍燃结实的胸膛上,为说出了自己跟田大海那段短暂的婚姻而轻松。

她不想让他心存隔阂,也知道男人都在意这些事情。

“田大海不举,我跟他并没有夫妻之实。”晓曼的声音细若坟绳,几乎不敢抬头。

她这算什么呢?好像一个小心翼翼讨好他的小媳妇,生怕他不高兴,她就下堂了。

但她必须要跟他说明这件事情,让他明白,除了他,她从没有跟别的男人有过肌肤之亲。

霍燃原本心情极为沉重,但听到顾晓曼跟田大海那鸡飞狗跳的夫妻生活,不由忍俊不禁。

“从那以后,他再不敢动手了。但我们一直分房睡的,他父母并不知道。而且婚后一个月,他们家两套四合院宅子就拆迁了。”

城中村的四合院拆迁待遇非常优渥,田家两套宅子分到了六套楼房,还有七位的赔偿款。

本来拆迁的事情跟晓曼无关,只是其中有三十万的人口钱打进了她的私人帐户,而田大海逼着她交出这笔钱又惹怒了她。

这次不等顾晓曼动手,田大海赶紧又放弃了追讨。还哄着她说,只要她生下了儿子,他会再奖励她三十万。

晓曼那时已经明白了田大海的动机,他无法生育,想借着她肚子里的孩子为他传宗接代。

哪有什么雪中送碳,只不过是各取所需。

可等晓曼生下了甜甜,田大海见生了个女孩,顿时就变了脸,骂她生了个赔钱货,还驱赶她离开。

不过好在田父和田母阻止了田大海,说虽然是个丫头,但好歹是田家的种,等下一胎也许就能生出儿子了。

田大海当然明白根本不可能有下一次。他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来,干脆就离家出走,再也不见踪影。

晓曼几次给冯秀琴打电话,表示自己想带着孩子回娘家。但冯秀琴说坐月子的女人回娘家不吉利,会给娘家带来晦气。

林美佳去看过她几次,她又不好意思给林美佳出难题。毕竟一个坐月子的女人带着一个小婴儿,到哪里都不方便。

好不容易挨着出了月子,晓曼立刻就带着孩子搬了出去,在外面租房子住。

田大海回家的时候,就接到了顾晓曼要求离婚的消息。他也没挽留,毕竟这个女人太厉害,打架他从来都打不赢她,而且还生了个女孩。

离婚倒是挺痛快的,晓曼以净身出户的代价,什么都没有要。

田家父母想要回那三十万拆迁款,但那三十万的拆迁款已经进了冯秀琴的口袋,哪里还能要得出来。

就这样,晓曼跟田大海离婚,她带着一个孩子,甚至连衣服都没有带出来几件。

离婚之后,幸好有林美佳帮忙照顾孩子。

每天傍晚,林美佳下班之后就到顾晓曼租的房子里帮忙照看甜甜,晓曼则去附近的娱乐场合弹琴赚钱。

迪厅、酒吧、夜总会、KTV……所有夜场都能看到她的踪迹。为了赚钱,她都豁出去了,常常通宵到下半夜。

别人一般只做半场,要么上半夜,要么下半夜,她却做一整夜。

等到夜场散了,天快亮了,她就踏着晨曦回家,当然还不忘顺路买她和林美佳的早餐。

差点多五点半到家里,她就一头扎到床上睡过去。

等到七点半,林美佳喂孩子喝奶粉,哄孩子躺下,她就给晓曼定上闹铃九点半。

孩子每隔两个小时吃一次奶粉,晓曼从早晨五点半睡到九点半,只能睡四个小时。

等到九点半,在闹铃响声和婴儿的哭啼声里,她强睁开好像粘了胶水的眼皮,跌跌撞撞地去给孩子换尿布,冲奶粉。

都不知道那段时间是怎么熬过来的。直到孩子满三岁,可以上幼儿园了,情况才慢慢好起来。

毕竟,她下班之后可以睡个囫囵觉了。

从签了离婚协议书的那天起,晓曼就跟田大海还有整个田家断绝了一切关系。

她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有什么交集了,没想到她跟霍燃快要结婚的时候,田大海竟然跳出来要争抢甜甜的抚养权,就连田父和田母也闹着要甜甜的抚养权。

“我觉得有三种可能性。”晓曼掰着手指头,分析道:“一种是,他们明知故犯,就是想敲诈银子,或者受别有用心的人指使,跑来找事的。第二种可能,田父田母发现田大海无法再给他们家添丁,就想到了甜甜,想把甜甜这唯一的孙女要回去继承香火。第三种可能,他们就算知道田大海根本没有生育能力,甜甜也不是他们的亲孙女,可至少是名义上的孙女,就想着要回去给他们继承香火。”

她说了这么多,一直没有听到霍燃的回应。不由奇怪地抬眸看他,却见他似笑非笑地睨着她。

晓曼被他看得有些发毛,讪讪地问道;“你看什么?”

霍燃捏了捏她的脸蛋,肯地道:“分析得很有道理。”

晓曼怎么觉得怪怪的,好像她平时哄甜甜,夸甜甜好棒一样。

“无论他们目的如何,都必定会失望。”霍燃郑重地承诺道。

晓曼长长地吁出一口气,如释重负。

这么多年了,她第一次感觉如此轻松。也许是觉得终于有人跟她一起分担了吧。

“辛苦林美佳了。”霍燃由衷地感叹。“我一定重谢她。”

听晓曼说了那么多,林美佳是对她帮助最多的人。而晓曼的父亲、姐姐,似乎一直呈缺席状态。

“我爸妈你是知道的,我就不多说了。还有我姐……她嫁给刘威之后自顾不暇,哪里还能管我。”晓曼摇摇头,真心不怪顾莉。“我姐坐月子的时候更惨,听说被刘威从床上拖到了地上,在地板上躺了一夜,到现在都有腰疼的毛病。”

顾莉怀的是刘威的亲生骨肉,而且还是男孩子,却一言不合就遭到毒打,坐月子的时候还被拖下床,在地板上躺一夜,刘家人更加丧心病狂。

田家人虽然也不是善类,但晓曼不好惹,她两度把田大海打到一佛出世两佛升天。田家人看她厉害,也不敢十分欺负她。

晓曼坐月子虽然受了些气,但她天生没心没肺的性子,也没往心里去,反倒没有留下月子病。

“美佳真得帮了我很多。这么多年,她一直帮我照顾甜甜。”晓曼感激地道:“如果不是她,我都不知道能不能和甜甜熬过来。还有佩云姐……如果不是她教我弹钢琴,我都不知道要怎么跟孩子维持基本生活。”

提起往事,她还是有些怨念的。

霍燃将她揽在怀里,轻轻地亲吻她。“我会补偿你和甜甜受的苦,会加倍地疼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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