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娟接手夜色第一件事就是人员调动,很多岗位都换上自己人。
而我,一个昔日跳艳舞的女郎,摇身一变成了夜色的副总。
对我来说是荣幸也是挑战。
为了培养我的能力,池娟几乎什么都不管,下属们但凡遇到问题都来找我。
刚开始我力不从心,处理的很糟,甚至还得罪过几个有些身份的老顾客。
在赵萍跟达子的帮助下,我慢慢变得老道狡猾,不过两三个月时间,我已经能独当一面。
事业的成功极大地增强我的自信心,每天晚上对着浴室的镜子卸妆时,我都会发现自己变得更加美丽、大方。
跟之前怯懦自卑又厌世的模样大相径庭。
这都是池娟的功劳。
不过跟池娟相比,我还差好大一截,必须继续历练。
所以,当夜色遇上申城一年一度的严查,我主动请缨去跟市局套近乎。
赵萍听完我的想法,她有些担心,因为在这个圈子里,没人不知道市局林长春是个贪婪好|色的老男人。
池娟却很镇定,问:“有信心吗?”
有没有信心都得试一试啊。
我不能怯场,更不能遇到点困难就退缩。
这样,不仅辜负了池娟,还打击了自己的积极性。
“有信心。”我给池娟拍胸|脯。
池娟点燃一根烟,叮嘱道:“你小心点。”
相处久了,我才发现池娟是个话少的女人。
虽然只是四个字,但我还是听出她的关心。
我笑着搂住她的胳膊,当着赵萍的面给她撒娇,“娟姐,你要相信我的能力呀,我又不是豆腐做的。”
池娟笑了笑,一点家长的姿态都没有,就像朋友似的跟我互呛,“我怕别人吃你豆腐。”
我笑着贴在她怀里,低声说不会。
之前我无依无靠,现在我有了家人,有了朋友,有了事业。
再也不会轻易地被人欺负了。
当天我就运用关系跟林长春搭上话,第二天晚上就把他约了出来。
只是林长春选择见面的地点着实叫人尴尬,既不是五星酒店也不是高级餐厅,而是夜色最大的竞争对手兰舟。
我不晓得他为什么要在那里见面,但我有求于人,不得不按时赴约。
再次踏入兰舟,我恍如隔世,谁会想到一年前,抱着不|良目的进入兰舟的艳舞女郎,在一年后成了另一个高级会所的老板。
一进门我就遇到了露露,他打扮的花枝招展,正跟几个老顾客打情骂俏。
当我们目光对视时,他起先没注意,只是随意扫了一眼。
不过半秒,他再次将目光定在我身上,惊愕地喊了声,“你是……白月?”
我笑着跟他点了点头,越过他就朝二楼贵宾厢房走去。
“你真是白月?”露露激动地想上来拉我,只是被我扫了一眼,他的手就缩了回去,脸上讪讪的。
“咱俩好些日子没见了,你现在怎么样?”
我没想到露露会主动问候我。
仔细想想,我们最后一次见面差不多快一年了,那晚他怂恿我去商业晚会找纪燕回。
我傻乎乎的去了,没想到被岳红当做礼物送给了汪杰。
哪有这样巧合的事情,十有八|九露露被岳红收买。
想到这我淡淡一笑,意有所指地说了句,“托你洪福,我现在过得很好。”
露露脸上的笑容僵住,目光开始躲闪。
我没兴趣跟他继续闲聊,转身上了二楼。
站在包厢门口,我从包里翻出小镜子查看了一下脸上的妆容,感觉良好这才推门进去。
男人没有不好|色的,尤其是混官饭的,所以我今天特地穿了件黑色蕾丝短裙,为了好看,我连丝袜都没穿,露出雪白纤细的长腿。
狭窄的连衣裙勾勒出我玲珑的曲线,尤其把我的胸衬托地更加饱|满性|感。
这身打扮足够令男人心猿意马,谈判还没开始就已成功一半。
进去后,我微微一愣。
虽然之前我幻想过各种各种的见面情景,但没想到会是眼前这样安详又诡异。
偌大的包间只有两个人,他们昂首挺胸地坐在沙发上。
其中一个微胖的中年男人正是林长春,而另一个笔直挺拔的男人则是枭爷。
一刹间我脑子里千回百转,以为林长春跟纪燕回是一伙的。
所以他把我约到这里来。
想当着纪燕回的面给我难堪。
但很快我从纪燕回脸上捕捉到一丝稍纵即逝的惊愕。
凭我对他的了解,他应该也很惊诧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只要不是他跟林长春一起算计我,我就放心了。
“没想到夜色的负责人竟是这般年轻貌美。”林长春率先站了起来热情地跟我打招呼。
我笑着跟他握手问好。
他却扣着我的手不愿松开,粗短的手指在我手心来回摩|擦。
黏湿的触觉,激起我全身的鸡皮疙瘩。
“林局……”我娇滴滴地唤他一声,另只手在他腰间轻轻一掐。
他顿时一个哆嗦,纠|缠我的手松了松。
我趁机后退一步,跟他保持距离后才坐下。
裙子很短,我必须时刻保持夹腿的姿势,否则肉色的半透明底|裤就会露出来。
“白小姐真年轻,我还以为夜色的老总是个中年男人呢。”
林局笑着跟我寒暄,眼神却很直白,一瞬不瞬地盯着我的胸。
纪燕回深知我的底细,我不能当着他的面胡吹一通,所以只是干笑两声。
就在我准备给林长春倒酒时,纪燕回突然站了起来,他看都没看我一眼,直接说道:
“既然林局今日有约,那我就不作陪了。
有什么事,你跟虎子联系。”
听他要走,我的心猛地一悬,也不知自己担心什么。
林局却一把抓住纪燕回的手臂,道:
“枭爷,我今日特地把白总约过来,是有事跟二位商谈。”
“那我暂且留下来。”纪燕回还是那么嚣张,即使面对市局都不给半分脸面。
他大咧咧地往林局身边一坐,两条修长的腿任意交叠,似乎对林局接下来的话一点都不感兴趣。
“是这样的。”林局喝了一口茶,眼睛倏地眯了起来,就像狡黠的胖狐狸。
“今年申城不太平,韩将军那事引起上面的注意。
上面要来人进行巡查,所以申城的管理比起以往要严苛很多。
你二位的会所在申城备受瞩目,上面的多少有些耳闻。
有人递话下来,要把你们其中一家当做重点考察目标。
我跟你们都是朋友,所以今日特地跟你两个一起商量,谁家愿意贡献一下。”
我算是听懂他的意思。
姓林的为了自己的业绩,想牺牲我们其中一家。
但从他今日选择在兰舟跟我见面,就不难看出,他心里已经衡量过了。
枭爷名声在外,纪氏能横行上百年,别说申城,哪怕是在帝都都有通天的权力,他不敢惹,所以就把夜色推了出去。
没错,这就是弱肉强食的生存法则。
但夜色是七爷交给池娟的,又是由我打理的。
若是它倒了,那就是我没本事。
我好不容易梳理起来的自信就会付诸东流。
而池娟手下的老弱病残也没了经济来源,他们除了继续坑蒙拐骗再无其他谋生方式。
与公与私我都不能叫林长春得逞。
看了眼镇定自若的纪燕回,我心里更加没谱。
脑子里飞速想着对策。
就在我一筹莫展之际,我听到纪燕回霸道的声音。
“我看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好一句威胁的话,不仅是林长春就连我,都心头一震。
很快林长春面上带着笑,富态的脸上皮肉抖动。
他客气地对纪燕回道:“所以我特地找二位商量。”
纪燕回从身上摸出一根烟,自顾自地点上,烟圈从他性|感的薄唇溢出,他冷笑道:
“这种事,还用跟我商量?”
说着,他不屑地睨我一眼,修长润泽的指尖夹着烟又缓缓的吸了一口。
“白小姐应该了解我,若不是我心甘情愿放手,纵然毁掉我也不会交给别人。”
他一语双关,我马上听懂。
他所谓的东西不仅仅是兰舟,应该还有我。
他可真自以为是。
认为天底下所有东西都任由他支配吗?
我承认,即使分开两个多月,我还是没能忘记他。
只要看到他,闻到他身上的气息,我就忍不住心跳加速。
但,这并不是我被他无休止折磨的理由。
懦弱才是最可怕的帮凶。
我深吸一口气,故意朝林长春靠了靠,移动间裙摆缩了上去,性|感的底|裤若隐若现。
“林局,这事就没有商量的余地吗?”
林长春被我下面的春|光吸引,他当即挪不开眼,喉结滚了又滚,额头上挂满细密的汗珠。
男人最原始又丑陋的欲|望立即表现出来。
我趁机又道:“都说民不与官斗,您是局长,只要您一声令下谁不敢听您的。
您若帮我度过难关,我们夜色上上下下员工都会感谢您。”
我故意朝他身上靠了靠,红|唇几乎都要贴在他油腻的耳朵上,又低声蛊惑道:
“我自然用您想要的东西,答谢您。”
“嘭!”我话音刚落,面前的茶几就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位移了。
剧烈的摩|擦声尖锐刺耳。
是纪燕回,他一脚踹开了茶几。
我倒没什么,林长春吓了一跳。
他转身问纪燕回,“枭爷你什么意思?”
语气里颇有些受惊之后的埋怨。
“白老板,你这是公开跟我叫板吗?”纪燕回没理他,径直问我。
那疏离的语气,跟倨傲的眼神,再一次拉开我跟他的距离。
自知他对我没有半分感情,亦不会有半分怜悯。
我现在跟池娟一样,身负重担,所以我坚决不能妥协。
迎上他凉薄又深邃的眸子,我笑道:
“枭爷言重了,我不过是混口饭吃。
夜色对于我而言就是吃饭的家伙。
但枭爷家大业大,纵然少了一个兰舟也不至于饿死。
还请枭爷手下留情。”
纪燕回掐灭手里的烟,伸出舌|头舔了舔唇角,冷笑道:
“我是有钱,但你是死是活,跟我有什么关系。”
虽然知道他就是这么个人,但听到这席话,我的心脏还是不能自持地抽了抽。
疼痛一圈圈地爬上心脏,我的表情有些难看。
他很享受我这幅吃蔫的样子,得意地站了起来,当着我的面贿赂林长春。
“林公子在美国读书吧,我在纽约市里有套别墅,里面还停着一辆新款法拉利,权当我送给林公子的礼物。”
真是大手笔,我比不起。
根据这两三个月我对池娟的了解,她对金钱并没有什么欲|望,尽管干了些不太光彩的事,但赚的钱她都分给下属了,自己的钱也都在日常的花销中用完了。
夜色虽然能赚,但这两三个月我们的花销很大,根本没存多少。
所以,在利益上面,我没什么好东西拿的出手。
来的时候只备了一张三十万的支票。
跟纪燕回的“好处”相比,这三十万显得微不足道。
林长春果然经不住诱|惑,笑的嘴都合不拢。
纪燕回傲慢地睨他一眼,那神态就像打发要饭的。
“既然事情已经谈妥,我就走了。
林局在这玩的开心。”
说最后一句时,他还意有所指地看了我一眼,似乎我在他眼里就是个廉价低俗的玩具。
接着他毫无留恋地离去,留给我一道冷漠的背影。
像是从来不曾认识我一般。
他的心,真的比石头都硬。
林长春得到丰厚的利益,自然晓得接下来怎么做。
所以纪燕回刚离开,他就板着脸打起了官腔。
“白老板你要晓得我的难处。至于如何整改,明日我会叫下属过去找你,你现在就回去吧。”
听他的意思,一点回转的余地都没有。
我不想把时间耗在他身上,想赶紧回去跟池娟商量对策。
出了这种事,显然超越我的能力范畴。
出了包厢我就给赵萍打电话,叫她从车库出来接我。
挂电话时,我一个没注意撞在一堵肉墙上面。
抬头一看正是纪燕回。
下意识的倒退一步,他却抢在我前面勾住我的腰,在我出声呵斥他之前,他把我带进旁边的包间里。
进门后他对着我就是一顿啃咬,微凉的唇堵住我的呼吸,有力的舌在我嘴里穿梭。
我又急又气,推他打他都无济于事。
最后我狠下心咬住他的舌尖。
血腥味登时在我俩嘴里弥漫。
疼痛并没有逼停他,他反而越来越用力凶悍。
我不停的反抗,他却不停的进攻。
当他粗粝的双手摸到我裙下轻薄的底|裤上时,他忽然顿住了。
脸色阴沉地像是蕴藏暴雨的乌云。
眼神凶恶地能吃人。
我喘着粗气看他,心底恨意翻涌,扬手给他一耳光。
他这次没有躲闪,脸都被我打偏了。
当那道清脆的“啪”声响起时,我又异常后怕。
他对付我的手段实在太多了。
“穿这么性|感是想勾|引林长春?”他用舌|头顶了顶被我打疼的地方,一脸的轻蔑跟鄙夷。
“勾|引他,倒不如勾|引我有用。要不试试?”
我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转身就想开门离开。
他把我摁在门上,粗暴地撕碎我的连衣裙,野蛮地抬起我一条腿,作势就要往进来挤。
我疯了一样挣扎。
他根本不管我愿不愿意,迫切地寻找、试探。
再次陷入这种屈辱又痛苦的境地,之前种种不愉快的经历悉数涌了出来。
我哽咽道:“纪燕回别叫我恨你!”
刚刚还在迫不及待地寻找宣泄口的纪燕回再次顿住。
他重重地压|在我身上,恨不得把我从门里挤出去。
他在我耳边喘息,声音里带着不可控制的愤怒跟狠绝。
“你算什么东西,恨我又怎样,你以为我在乎你的感受?”
说着,他双手扯开我的腿,直接挤了挤进来。
身子像是被刀劈成两瓣,除了酸涩剧痛我再无其他感觉。
他却异常疯狂,门板在他的作用下砰砰巨响。
他一边发狠,一边在我耳边咬牙道:“你这双|腿,还是不要了算了,免得总是逃跑。”
为他流过太多廉价的眼泪,这一次我没有哭,在剧痛的侵袭下神志无比清醒。
我狠声道:“纪燕回,你离开我是不是就活不下去?
请你要点脸,别再纠|缠我,我新交的男朋友比你好上百倍。”
他一把掐住我的脖子,冰冷的声音里夹杂着惊愕,“你说什么?”
趁他愣怔的功夫,我从他怀里挣了下来。
扬起下巴倔强地迎上他蕴满怒火的眸子,嘴角扯出一抹挑衅的笑。
“我说,我重新找到一位金主。
他比你儒雅、比你体贴、比你大方。
你瞧,才跟了他两个来月,他就把夜色送给我。
这一点,比你强太多。
我跟你一两年,除了满身伤痛,我还得到什么?
就连床上的欢悦,我都没有得到过。
我就没见过像你这样不行又扣门的男人!”
这席话极不客气,还很歹毒。
都是他逼的,怨不得我。
“哼哼……”听了我的话,纪燕回笑的压抑又癫狂,肩膀都在剧烈抖动。
他的表情矛盾复杂到极点。
我不敢继续待下去,不顾衣衫褴褛,匆匆跑了出去。
赵萍见我这幅鬼样子上车,骂了句我草,问我是不是被姓林的王八蛋捡了便宜。
她气不过还想下车冲进兰舟找人麻烦。
我赶紧拉住她,叫她不要多问。
回到池娟住的酒店,池娟还没睡。
她看我这幅模样,只是问我吃亏了没。
我魂不守舍的摇了摇头。
池娟没再多问,只是叫我洗个澡就去睡觉。
这一觉我睡的极不踏实。
第二天还是睡梦中,我就接到赵萍的电话。
她说月夜色被封了,局里的人要求我们整改。
我知道肯定是纪燕回在背后推波助澜,他要把我逼上绝路,要我低三下四的求他。
他享受折磨我的过程。
我越是没尊严,他越是开心。
我偏偏不能叫他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