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南屏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重新抱住眼前的这个男人,她从来都不是被感情所累的人,却在这一刻,内心深处有一种叫做不忍的东西涌出来。

临渊的眼泪透过路南屏的脖子渗透进她的衣服里,冰凉却又灼热,那些冰冰凉凉的液体让路南屏的心突然间就柔软起来,他们谁都没有说话,只是那么紧紧拥抱着,汲取着对方身上的温暖。

也不知道是从谁先开始的,两人的唇瓣重新贴合在一起,带着一种无边的寂寞,从对方那里吸取那一点点的暖意。

夜色愈发的深沉,窗外的月色也愈发的朦胧起来,临渊的眼泪混合在那微醺的酒味里,让人愈发的迷醉其中。

直到临渊的手将路南屏的衣领解开,那突如其来的冷意让路南屏猛然清醒过来,没有任何犹豫的推开了临渊。

路南屏的第一个反应是自己究竟在干什么?

临渊跌坐在地上,显然是还没有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他的眼神有些迷蒙,如同一只迷路的小兽,那略微红肿的双唇显示了刚刚他们吻的有多么的激烈。

路南屏从榻上坐了起来,将自己被扯开的衣领重新扣上,看了一眼临渊,冷静的开口道:“我先回宫,你静一静!”

那凉意从地面一直渗透到了临渊的心里,为什么?路南屏为什么要拒绝自己?难道说在她的心中,特殊的就只有那个萧子怿吗?那个一直让她恨着的男人,如果没有当初深刻的爱情,想必也不会如此痛恨吧?

临渊突然间就有些羡慕起萧子怿来,即便是被路南屏恨着,他却一直在她的心中,而自己明明就在她的身边,哪怕是已经将她拥入怀中,却发现原来自己一直没有走进过她的心里。

临渊不由得觉得自己有些悲哀,在经过了那么多的事情之后,原本以为路南屏至少会对自己有些不同,但是事到如今却发现,自己是有多么的愚蠢,那个女人的心里从来都没有过自己的存在,也从来都不曾为自己所停留。

路南屏的突然间离开让临止和司徒柔有些莫名其妙,好端端的,路南屏怎么会面色不善的走了,看到她那明显红肿的双唇,该不是陛下将她给强了吧?

如此让人震惊的想法,临止只持续了片刻而已,怎么可能,自己认识临渊这么多年,他可从来都不是那种会强迫女人的人,何况还是这个貌似比皇兄还要强悍的路南屏,这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该不是路南屏将临渊给强了吧?!

如此大胆而荒谬的想法从临止的脑海中闪过之后,临止匆匆朝着给他们安排的客房走去,司徒柔紧紧的跟在身后,他们不亏是夫妻,连心中所想都是一样的。

临止赶到的时候,临渊已经恢复了平静,静静的坐在桌前,对着那窗外的一轮明月若有所思,“我心向明月,明月照他人。”低声呢喃的话语中带着无边的失落和无奈。

临止一眼就见到了临渊手背上的伤痕,还没有开口问,司徒柔就将临止拉开了,临止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了自己的妻子一眼,结果什么话都没有说转身离开了房间。

“柔儿,你拉我出来干什么?”

“难道你没有看到吗?”司徒柔白了临止一眼,“你皇兄明显现在就什么人都不想见,而且什么话都不愿意说,你暂时就不要去打扰他了,恐怕是被女王陛下给拒绝了。”

“我看应该是路南屏被我皇兄拒绝了才是!”

司徒柔没好气的看了临止一眼,“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你皇兄会那么失落吗?真是没有眼力。”

临止倒是也不辩解,并不是他没眼力,而是他心底不愿意承认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从小就崇拜的皇兄身上,皇兄对路南屏的感情他是看在眼里,他又何尝不知道皇兄此时的状况,只是见到这样的皇兄让他情何以堪?

“皇兄的手好像是受伤了……”临止现在的心情简直就有种自己心中的偶像突然间崩塌掉的感觉,让他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

司徒柔轻轻握住了临止的手,低声道:“恐怕现在你皇兄受伤的不是手,而是心,但是那不是你我能够干涉的事情。”

临止低声呢喃道:“你说的对,或许我们应该给皇兄一些时间。”

两人的话还没有说完,临渊就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向来温和的面容上看不出来一丝的笑意,声音略有些低沉的冲着临止开口道:“帮朕备马!”

临止一愣,隐约觉得自己的皇兄是哪里有些不同,但是具体却又说不出来。

司徒柔倒是先反应过来,临渊现在是用一个陛下的身份在和他们说话,他的话就是圣旨就是命令,于是她急忙让人安排了马匹,想来临渊这是要回宫了。

临渊离开了,走之前冷淡的吩咐道:“明日下午,朕会派人来接走王妃和小王爷,皇弟你准备一下!”

临渊的语气里没有任何的商量余地,临止从来没有见过临渊这种模样,心中隐隐担心,司徒柔给他递了一个眼色,低垂着眉眼道:“陛下放心,明日一早,妾身就带着清扬进宫,就不用劳烦陛下了。”

临渊稍稍点了头,策马而去,不知道为什么,临止突然间觉得临渊的身影有些落寞,不由暗自庆幸,还好当初父王想要选自己当太子的时候,自己果断的放弃了,就算是得到了整个天下又如何,坐在那高高的龙椅之上的,注定要成为孤家寡人。

路南屏已经先回到了宫中,锁月殿里的宫人们见到路南屏回来,纷纷迎上前来,“女王陛下,你总算是回来了,今日几个宫中的娘娘都来了好几遍了。”

路南屏微微蹙眉,她此时心情有些莫名烦躁,一点都不想要听到这样的话,于是冷冷开口道:“你们确定她们是来找朕而不是临渊吗?”

宫人们一愣,并没有明白路南屏此话何意,但是他们却确定宫中的留下来的几个娘娘都不是好惹的,何况今日来的最勤的应该算是敏贵妃宫中的侍女了。

“女王陛下,因为敏妃派人来说,若是娘娘回来了就到她宫中去一趟,所以应该是特意来找陛下的。”

路南屏颔首,“朕知道了。”但是却丝毫没有要去的打算,几个宫人是面面相觑,他们都是宫里的老人儿了,自然知道路南屏的意思,看这样子应该是要对此事置之不理了。

路南屏传了膳食,悠闲自若的吃了起来,却听到门外传来通报声,“敏贵妃驾到!”

路南屏并不理睬,吃过饭都不让人消停的女人,她可没什么兴致来对付她,何况现在临渊并不在宫中。

凌思敏很快就走了进来,唇边带着暧昧不清的笑意,“南屏妹妹……”

路南屏的冷眸一扫,“谁准你进来的,滚!”

凌思敏的笑意僵在了脸上,换上了一脸的委屈,“妹妹……”

“滚!”路南屏冷声喝道,“不要让我说第三遍!”

凌思敏一时间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倒是十分的尴尬,凌思敏身后一个牙尖嘴利的宫女为主子不平道:“娘娘来找你是你的福气,居然如此的不识好歹……”

话音未落,路南屏手中的凤鞭已经抽了上去,那宫女的脸上一面红红的血痕,疼的那宫女尖叫一声,捂着脸跪倒在地。

路南屏冷声开口,“哪里来的狗?居然在这里乱吠!”

凌思敏的脸色有些绷不住了,“路南屏!”

路南屏眼神凌厉的看着凌思敏,“敏贵妃,你可知道你现在是以下犯上,这禾北国是我天凤国的附属国,你们见到朕自然是要行跪拜大礼,现如今你不但不跪拜,还直呼朕的大名,看来,这禾北国的内务是要好好整顿下才是!”

凌思敏恨不得咬碎了一口银牙,吐到那路南屏的脸上,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这么做,今日来,并不是找路南屏的麻烦的,而是示弱的。

这些天来,凌思敏倒是看明白了一件事情,想要让临渊改变主意,首先就是要看路南屏的意思,若是路南屏能够接受她的话,那么临渊自然会爱屋及乌,或许会看在他们夫妻多年的份上而对自己稍稍的有所改观。

想想真是悲哀,她和临渊之间的情感什么时候居然要交给另一个女人来决定。

凌思敏规矩的给路南屏行了一个大礼,“女王陛下,臣妾有事相求。”

路南屏没有料到凌思敏会这么的规矩,毕竟一直以来,这个凌思敏都是极其高傲的,她的高傲是一种身份地位的高傲,不容他人替代的高傲。

这么一刻,路南屏突然间在想,如果没有临渊的话,或许他们之间会成为朋友,只是可惜,凌思敏心中定然已经将自己当成了情敌,虽然说自己并没有那种想法,却不得不成为一个被假象的敌人。

“何事?!”

路南屏没有让凌思敏起来,不是忘记了,而是故意的,她路南屏从来都是很记仇的人,她可是没有忘记不久之前,自己刚刚被凌思敏派去的人差点给杀了。

凌思敏心中懊恼,却也只能够跪着,路南屏说的没错,此时她是君而自己不过是她所有子民中的一个,如果她愿意的话,随时能够将自己给杀了,更加让她痛苦的是,自己心爱的丈夫此时唯一听从的人就是这个路南屏。

“臣妾来找女王是想要求女王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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