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思敏低眉顺目,让路南屏是极其意外,不过她却没有这种时间和精力来听这个女人的要求,因为就算是她不说路南屏也知道,她的要求绝对是和临渊有关,而此时此刻,自己最不想听到的就是临渊这四个字。

路南屏唇边勾出讽刺的笑意来,“敏贵妃,你有什么事情不应该来求朕,而应该直接去找你丈夫临渊不是吗?”路南屏顿了顿,“何况,你应该知道,不管是什么事情,答案都是否定的。”

凌思敏有些不服气的开口道:“我还没有说是什么事情,女王陛下怎么就知道一定不会答应呢?”

路南屏冷哼一声,“如此,说来听听。”

凌思敏顿了顿,开口道:“臣妾能不能站起来说?”

路南屏略一颔首,“起来吧!”想她跪的时间也不短了。

“臣妾斗胆,恳请女王陛下和陛下成婚!”

路南屏一时间愣住,这个凌思敏到底在说些什么?一直以来,最担心自己抢走了临渊的人不就是她如今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路南屏还没有开口,凌思敏继续道:“臣妾知道这个要求很是唐突,但是女王陛下,陛下是真心待你的,臣妾从来没有见到陛下将哪个女子如此的放在心间,我与陛下相识多年,本来以为今生陛下最爱的人该是臣妾,但是自从你出现之后,陛下的心就再也没有了踪迹。”

凌思敏的神情有些苦涩,此时此刻,她没有任何的算计,她只是一个被情所困的女人,想要用尽一切办法将自己心爱的男人给重新唤到自己的身边。

路南屏突然间觉得她有些可怜,那种爱而不得的痛楚恐怕比之前她受到萧子怿背叛的时候还要更加的痛苦些吧?

只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何况她和临渊的感情本来就和自己没有任何的关系。

凌思敏见到路南屏并不表态,继续开口道:“女王陛下,陛下对你就如同我对陛下一般。”

路南屏定定的看着凌思敏,“若是我真的和临渊成了亲,那么你岂不是更加的没有地位吗?你这样的做法无异于饮鸩止渴!”

凌思敏苦笑,“那又如何?只要能够呆在他的身边,我什么事情都愿意忍受……”

路南屏冷笑,“你能够忍受,我却不能忍受,我所要的是一心得一人,白首不相离!若是那人不能够只宠爱我一人,不能够只有我一个女人,那么我宁可不要!所以,不用指望我会帮你,凌思敏,你和临渊之间的事情不要牵扯到我的身上!”

凌思敏听到路南屏的话,脸色难看起来,虽然知道或许会被拒绝,但是她没有想到会被拒绝的这么彻底。

“女王陛下,能不能……”

“不能!”

“但是,陛下是真心待你的!就不能看在……”

“他的真心与我何干?”路南屏再次冷声打断了凌思敏的话,“我并没有要求他做任何的事情。”

凌思敏辩解,“我知道,或许是因为先前的事情你对我心中有所怨恨,但是陛下是没有错的……”

“凌思敏!”路南屏淡漠的开口,“之前那些事情日后我会一笔一笔的讨回来,你也不要指望我会放过你,伤害过我的人总是会付出代价的,但是我和临渊之间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操心,就算是我哪一天真的嫁给了临渊,那么我要做的也只是会第一个将你们这些女人给驱逐出去!”

凌思敏的脸色惨白,她怎么会期待这个女人会心地善良的帮助自己,真是疯了!

锁月殿的门被推开了,临渊神情复杂的走了进来,看他的样子显然是在外面听了很久了,路南屏心中冷笑,看来,这个凌思敏还真是有心计,居然借用自己来显示她的大度,真是可笑。

路南屏转头对临渊说道:“都听到了吧?那么自己解决下!”

路南屏转身想要离开,临渊伸出手去一把扣住了路南屏的手,那手背上的一道红色血痕如此触目惊心,倒是让路南屏一愣。

临渊的动作让凌思敏心中一痛,眼神中的嫉妒想掩饰也掩饰不了了,但是那嫉妒只是一瞬即逝,很快就低眉顺眼的给临渊行礼,“见过陛下。”

临渊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敏贵妃你先回去吧!”

临渊此时语气冷淡的和路南屏如出一辙,让凌思敏的心一点点的沉落下去,再也没有半分的涟漪。

“臣妾告退!”哀莫大于心死,凌思敏的心里再也没有任何的期盼了,看着临渊的眼神,凌思敏知道从此之后,这个男人的心中再也容不下任何其他人了。

从锁月殿中走了出来,凌思敏泪流满面,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有如此的流过泪了,那锁月殿外的宫人们见到凌思敏这样的窘迫模样,一个个都无比的惊诧,向来强悍而又地位崇高的贵妃娘娘此时此刻居然如此的狼狈,一时间流言四起,很快就在宫中传开,“敏贵妃失宠了,被陛下和那个女王陛下给赶了出来。”

凌思敏此时也顾不上其他,仿佛是想要将这些年来所有的委屈和心痛全部都化作眼泪流出来,那晶莹的泪珠滑进她的嘴里,苦涩无比。

“娘娘……”一直等候在外面的秋风迎上前去,却在见到凌思敏那一脸的泪痕之后欲言又止。

“回宫!”凌思敏脸上的泪痕未干,语气却有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她是凌思敏,是前任丞相的女儿,是陛下的贵妃,为陛下诞下了皇子,无论如何,她的威严和地位不该也不能被其他人剥夺。

“秋风,给我传旨,锁月殿外凡是见到本宫掉泪者,一律割舌!”凌思敏的声音冰冷到了极致,一时间,皇宫中是一片的血雨腥风。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此时此刻,锁月殿中的路南屏和临渊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如同两尊雕像般。

路南屏试图将手从临渊的手中抽出来,却被临渊紧紧的扣住,“南屏,我有话想要对你说。”

路南屏本来可以不顾一切的摆脱临渊,只要她愿意,但是在见到临渊手上的那一片血红之后,路南屏突然间有种异样的情绪在心中涌动,或许,那就叫做动容。

“说!”

冷冷的一个字却让临渊欣喜非常,最少她没有推开自己的手,这是不是说明自己其实还是有机会的呢?

“南屏,方才的话我全部都听到了。”

“那又如何?你和凌思敏之间的事情我不想参与。”

“我不是说我和她的事,我是说关于你所想要的情感,我知道了,但愿一心得一人,白首不相离。”

“是么?那又如何?这一个人绝对不会是你!”路南屏说的决绝,临渊听的心碎。

为何不会是我?临渊很想要这么问,但是他知道即便是问了,答案也不会有所改变,何况自己终究还是下不了这个狠心来,凌思敏也好,两外两个为自己生下孩子的女人也好,他的心不能给她们,但是却也不能看着自己的孩子流落在外,他们毕竟是皇家的子嗣。

看着临渊那复杂的神色,路南屏冷笑,这就是男人,永远都会那么的贪心,感情,义气,情谊,甚至于名声,他们每一样都想要占有,不舍得放弃任何一种。

路南屏慢慢的将自己的手从临渊的手中抽了出来,没有任何的犹豫,“你要说的就是这些吗?若是说完了,那么你可以走了。

临渊无比心痛,暗自责怪自己的犹豫不决,从将军府出来自己不是已经就做好了决定吗?此生要守护这个女子,用尽自己一切的力量去守护她,满身鲜血也好,满身骂名也罢,只有她是自己无法割舍的。

临渊踌躇,那么现在自己究竟在犹豫什么?

“请让我守护你!”临渊语气坚定,那双如秋水般的眼眸中闪耀着无比坚毅的光芒。

守护?多么好听的一个词,又是多么久远的一个词,路南屏突然间居然想起了另外一个人来,那个总是会在自己的身边默默守护的男人,那个总是会面无表情的执行自己给出的任务的男人,那个叫做常弓的男人,现在他已经不在了。

路南屏竟然觉得有些寂寞起来,眼前的这个男人居然想要守护自己,该说什么呢?可笑吗?还是可悲?

路南屏冷冷的看着临渊,眼底的寒意即便是临渊也觉得无比伤痛。

“我不需要人守护!”路南屏冷冷的开口,“若是没有什么事,你可以走了。”

临渊倒是也不生气,似乎早就料到这样的事情了,只是心中知道和亲耳听到是完全的两回事,此时此刻,临渊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守护路南屏是自己的事情,路南屏答应与否没有任何的区别,想明白了这一点,临渊倒是稍稍轻松了些。

“那么,你好好的休息。”临渊转身准备离开,耳边却传来路南屏清冷的声音,“手上的伤去包扎一下,难看死了。”

临渊一愣,心中一喜,低低的唤了一声,“南屏……”却瞥见路南屏越发冷清的眉眼。

“不必太感动,我只是讨厌血腥味而已。”

临渊也不再开口,却愈发坚定了自己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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