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卉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丁七郎高尊 > 第81章
丁七郎从车厢里探头出来笑道:“小祖宗,该吃饭了!你不是说在这里还要瞧瞧那高老一的小姐么?”

俞文照抬手要拿开帽子,却听得人群里一声厉喝,一道劲风已是向自己扑来。

俞文照的眼睛被帽子遮得严严实实,出手那人飞身一剑,凌厉无匹,眼见俞文照要中剑了,丁高天却拍手大笑:“好好好!这一剑正是武当正宗的七星剑法!”

原来那人是个年青的道人,这一剑出手,眼见丁高天无动于衷,剑尖已是递到了俞文照的心口,心里大喜,正发加力,却突觉手上一震,像是手里的剑剌上了铁板一般再也推不进分毫,他这才看见俞文照依然是被帽子遮着了眼,但左手拇指和食指却不知怎的已是拿住了他的剑尖。

俞文照右手揭开了帽子,轻笑道:“这是武当小天星的内力,这笔帐总还是要记到武当派头上的。不过你们债欠得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也不痒,多上几笔帐那也没多大的关系。”

那道人松手弃剑,一个倒纵落到地上,两眼兀自呆呆地瞪着俞文照:“你就是鬼愁谷的恶人王?”

俞文照手指一动,那剑柄已到了他掌心:“很好,老子本就有心要杀人立威,你送上门来,再好也不过了。老子叫你们看清楚老子是不是只能倚多为胜,这一着七星拱斗,老子还你!”也不见他作势,已经平空跃起,飞身一剑直取那道人的喉头,正是那年青道人刚刚施出的那一招七星拱斗。

那道人连连倒退,他身侧也伸出几柄剑来想要架住俞文照依样葫芦的这一招,俞文照冷冷地道了声:“找死!”

那道人退回自己师兄弟的圈子里,只道有同门出手,自己总不致于败在这一招之下,但自己同门的剑还没有伸手,自己突然就觉得喉头一痛,那道人倒下时都不知道自己怎的会中了这一剑的。

俞文照那一剑之快,快得无以复加,另外六个道人虽只都出了一招,但招式之间分进合击,紧密得很,俞文照手上加力,也不管对方出的什么招式,六个道人刚听得叮地一响之后,手上便是一轻,几是同时,喉头上已多了个血洞!

俞文照断剑杀人,快得没有人看得清,人见他重又回到了椅子上时,这才发觉七个道人都已张手舞脚,扑倒在了地上,六柄剑已断成了十二截,俞文照伸指头弹了弹剑,冷笑:“很好,你们都给老子看见了,武当山的杂毛先来行剌老子,若谁他妈的不服气,尽管上来!”

丁高天拍手大笑:“小祖宗,这些杂毛原来也只会这一手花样,看来我们去灭武当派,那也实在容易得很!”

俞文照道:“本来就容易。就算这里的人跟武当派的杂毛通风报信,让他们有了防备,老子照样也能叫那帮牛鼻子死绝。”

丁高天大笑:“是是,两位老祖宗,请到酒楼上吃饭去罢!这下面,只叫那傻大个子看着就是。”

丁七郎跳出来,径直走到七具死不闭眼的尸体前,踢了几脚,忽地怔了一怔:“这杂毛是殷开云的弟子,老子在封魔洞里见过他!喂!你小子认得老子么,老子就是丁七郎呀,你们不是要老子说出老子的老祖宗们藏起来的那笔财宝的下落么?你怎的不听了?”

屠还原淡淡地道:“你跟死人废什么话,上去吃饭,我还些事情要说!”

丁七郎恨恨地一脚踢得那道人的脑袋破开来,哼了声,转身走进了酒楼。

酒楼伙计们都呆了,一个个见了五个人进来,也没有人敢上前招呼,五人上了楼,楼上正在吃饭的客人连忙丢了银子在桌上,下楼走了。

丁高天走在最后,冷冷地道:“这里的好酒好菜全都做上来!”

几个伙计看着丁七郎一脚一个血印,连忙道:“是是是,小人们马上就送来!”

丁高天给俞文照倒第三杯酒的时候,长街一头乱蹄之声响起,丁七郎却全不在意,反笑嘻嘻地对丁高天道:“没事,你莫怕,这些鞑子兵,见了小祖宗还是只有打躬作揖的份。”

俞文照冷笑:“我才巴不得他们是来找事情的呢!”

兵马到了楼下便停下了,一人大喝道:“给我围住了这家酒楼!不许放一人走脱!于掌柜的,他们可是在楼上?”

只听了掌柜颤巍巍地声音道:“回江大人的话,他们正是在楼上!”

那个江大人冷笑了声:“这些凶徒,胆子倒不小,敢到我江都县里杀人,倒要看看他们仗的什么人的势力!”

丁高天眼里现出凶光,阴阴地阴着独眼,转头过去看着楼梯口,手按到了剑柄上。

俞文照道:“听这小子说话,中气竟也十足,想必是哪一派门下的的孙子了,很好。你上来!”

那江大人冷哼了一声:“鬼愁谷十三恶人的恶人王,好响的字号,好大的名头,居然敢到扬州来做案子,我江德通少不得要领教领教!”

脚步响处,一排元兵上来列开了队,夹着一条道,一个元人武官服色三十来岁的汉子走了上来,丁高天冷冷地道:“小祖宗,这姓江的原来是少林门下,喂!姓江的,你可知道我们小祖宗是你们元朝皇帝御口亲封的侯爷,专管各地兵马调动,你怎敢有这样的胆子来得罪?”

那江德通冷冷地道:“好大胆的恶徒,居然敢来冒充皇上的钦差,拿下了!”喝声处,那些元兵矛头齐刷刷地指住了桌边的五个人!

俞文照笑嘻嘻转过头来,拍掌道:“好,好,好!你小子当真有一套,你明明知道丁高天所说的不假,只不过是为了要帮少林寺报仇,就想来个装糊涂,妙极,妙极!你认不认忽必烈给老子的这个侯爵都不打紧,反正老子也正想要杀些人来立威。姓江的,老子听你上楼梯时的脚步声,想来你少林寺罗汉拳,达摩拳这两样功夫必定是十必精通了,居然敢不知死活到老子面前来找死。很好!”

那江德通正是少林弟子,他也知道俞文照受忽必烈封侯的事,但鬼愁谷十三恶人一出江湖,接连血洗了几大门派,连少林寺都被他们杀了个猝不及防,措手不及,死伤之重,连空闻和尚都受了重伤而圆寂,此时一听得这魔头居然只带了几个人到了扬州,纵然武功高,自己调了兵马,总也要报了师门大仇,此时被俞文照说破用意,却神色不动:“好你个奸贼,竟敢直呼圣上名讳。我倒要拿下你们这些居心反叛的逆贼!”

丁高天却转向那些当兵的:“你们听着,你们的头儿存心要以下犯上,你们若是离开,我们小祖宗自然不会追究你们以下犯上的死罪,但你们若真要听姓江的话,那可莫怪我老丁事行没有警告你们过了!”

一一九扬州大将军

那些元兵听得犹疑不定,却终是没有一人离开。

俞文照冷笑了笑:“独眼龙,你给我站一边去,这一趟出来,是老子要杀人,你们只管吃你们的饭!”

丁高天应了一声,果然自顾自地喝酒斟酒,背对了元兵,理也不理他们了。

那江德通冷喝一声:“拿下!”

俞文照冷笑:“拿得下么!”江德通和酒楼伙计跟元兵们只看见一道淡淡地人影晃动,在各个元兵面前都晃了晃,明明有刀枪隔阻,那人影却还是行云流水一般。

片时,俞文照又回到了先前坐了喝酒的位子上,手上的筷子却不住地向下滴血,江德通还在发怔,上得酒楼来的四十多个元兵相接着一个个软软倒下,细一看时,原来每一个人的项上都多了两个圆圆的小洞,一穿喉头,一穿左项大动脉,筷洞处鲜血有如提壶倒酒一般大小不住地流将出来。

俞文照冷笑:“老子这一趟出来,就是要叫你们这些武林败类瞧瞧老子的真本事!老子跟你们说,老子这个恶人王不是只会靠阴谋诡计人多势众取胜!老子这一身武功,纵然是你少林寺里的老大出来,也不是老子的对手!难道你少林寺被老子算计的事的那,那些贼秃都没告诉你么,现在你们少林寺的那个住持方丈悟法和尚,也不过被老子一招就制住了,你他妈的算个什么东西?”

那江德通面色惨变,他本是要想乘这恶人王落单势孤之时杀了他,好报师门大仇,怎料这年纪轻轻的少年武功竟然这样高法,眼见上楼来的几十个人一下子就死得只剩自己一人,咬了咬牙,向外猛喝道:“放箭!”

弓绷弦响,箭头剌风破风而至,屠还原本来是背对了大街的,放下筷子,反手一掌挥出,那些射穿了窗纸窗格的飞箭被他劈空一掌全打落到了地上,俞文照左手随手拿起桌上的筷筒,向楼下隔窗掷出,只听了一阵怪叫,第二阵上来的箭便已是少了大半,丁高天伸手带鞘的长剑晃动,射上来的箭一碰着他的剑鞘,便叮地弹开。

俞文照走到窗口:“老子是皇帝亲口封的自在侯,你们再敢胡乱放箭,老子可要杀你们满门九族了!”

江德通想要说话,却见屠还原和有眼无珠手里的筷子上不知什么时候已挟了支箭,冷冷地看着自己,江德通道:“这些贼人胆敢假充本朝侯爵,杀了他,我有重赏!”

楼下元兵大多东西倒西歪,俞文照打出的那些筷子像是疾箭一般钉在那些人身上,余下的元兵脸上也现出了狐疑之色,总算是没有人再放箭了。

楼下的人不放箭,楼上的人却放箭了。屠还原和有眼无珠手里筷子上夹着的箭已是射到了那江德通的双眼之中,两人这一箭却故意射得不重,只叫他两眼俱盲罢了,否则箭头剌入后脑,江德通非立时毙命不可。

江德通惨叫鬼嚎,双手乱抓,扯出了眼里的两支箭,却已是痛得在楼上不住地打起滚来!

丁七郎笑道:“他妈的,这么大个人了,还哭,不害羞么,给你吃块醋鱼!”说着话,手里的那块西湖醋鱼疾飞而出,打着那江德通的哑门穴,江德通再也叫不出声来。

上菜的那个伙计缩在墙角,他从没见过这么多的死人,而且这些死人片刻之前还是活生生的,吓得裤子都湿了。

俞文照站在窗口冷冷地道:“老子现在查出这个姓江的是少林寺反贼,老子一定上奏,叫皇帝派兵灭了他少林寺,你们最好给老子老实些!老子不想杀你们,但你们也休要来惹老子!”

这时,只听得大街一头传来一声大喝:“都住手,不得惊扰了自在侯爷!”

俞文照转眼过去,却见一匹快马,几个跟人,向这边飞快地赶来,酒楼掌柜老远便叫道:“哈里将军,你老人家来得正好!”

马上那人沉着脸,看了一地被筷子打得或死或伤的元兵,也不理那掌柜,径直走上楼来。

俞文照看着楼梯口,那人上来,看了看楼上的情形,又看了看俞文照,终于道:“这位小兄弟想必便是大都救驾的自在侯爷了,我是扬州大将军哈里,没能接到侯爷的大驾,实在过意不去得很。”

俞文照笑嘻嘻地道:“那倒没什么。这姓江的是你手下么?”

那哈里道:“这厮本是我手下的一个千户,本事也还过得去,但我总没防到这厮狼子野心,居然来私自调兵来冒犯侯爷,小将有罪!”说着当真躬身便是一礼。

俞文照笑嘻嘻地拦住那哈里:“那我可不敢当,何况这姓江的自己来找我麻烦,哈里将军你纵然是他的亲爹,也总不能时时给他擦屁股。这怎能怪得将军你呢!”

那哈里听得俞文照这样说法,顿时大大地松了口气,他知道眼前这少年虽是汉人,却极得忽必烈宠信,连他在枢密院的知交也暗暗地给他送信说过这少年做事情的厉害,叫他若是看到这少年在扬州地面有了事情,都千万要忍为上策,还说连都奇都极是服这少年的气,哈里最怕的就是这少年得意的自在侯存心要找自己的麻烦,听得这么一说,笑道:“侯爷大人大量,我哈里感激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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