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晚上,鲁蓝急匆匆来找我了,她告诉我说,下午安蓝和那位陌生女人出去就再也没回来,宿舍也没有。我问她给安蓝打过电话没有?鲁兰说打过了,但安蓝关机了。我心里一振,心想难道安蓝被人贩子给拐跑了?我先把鲁兰大发回去,然后我骑上自行车出去找两圏,最后还是在村东运河边把她找到了。夜色朦胧,她孤独的坐在石栏上发呆,手指夹着一只烟,老远一看像萤火虫似的。我问她在这干嘛呢?她说心情不好想一个人呆会儿。我说我来是不是多余的?她没言语。我把她手上的烟拿过来吸了几口,仿佛烟嘴上还粘着她嘴唇上的香味儿呢。

“有什么心事就说出来吧,憋在肚子里会得病的。”我说。

“我想骂人,想和别人痛痛快快打一架。”

“哦?”我笑笑说“既然这样,那你就充我来吧,我不就是你的出气筒吗?”

说完,我把她揽在怀里,她也紧紧抱着我,而且手指使劲抠着我的脊背,恨不得抠到我的肉里去。她问我痛吗?我违心的说不痛,一点都不痛。“长璐,我还想咬你,好吗?”我眉飞色舞的说:“好呀好呀,我就喜欢你咬我。”我以为她说的“咬。”是吻的意思,没想到她还真得咬我,一口咬住了我的肩膀,疼的我差点叫唤出来。说出来可笑,我的肩膀已经被她咬过两次了,而且咬的都是同一个地方,就好像我的肩膀就是为她咬而长的。但是,只要她能痛快的发泄,我情愿接受这种“酷刑。”

还好,她咬完我总算给了我点温柔,我们俩吻在了一起。但是今天她的吻似乎有点野蛮,那舌尖在我嘴里就像蛇的芯子一样,嘴唇来回扭动着,鼻孔哧哧喘着粗气,弄的我浑身燥热,都快起生理反应了。

等稍微平静下来,她才和我说出了今天所发生的事情。她懊丧的说:“长璐,我算是倒霉透顶了,我他妈还不如个妓女呢,妓女卖淫多少还赚倆零花钱,而我稀里糊涂被那个混蛋白玩了二年多,什么也没落着。临了临了,还弄个第三者插足的坏名声。天啊!怎么世上所有望恩负义的伪君子都让我赶上了呢?”

我叹惜的说:“唉,这该如何是好呢?说实在的,我对陈自伟始终就有所怀疑,可是我再怎么怀疑也没想到他是个有妇之夫呀。来喝点水吧。”我把矿泉水瓶递给她“我就知道你口渴了,所以给你带来两瓶水。”

她无奈的笑笑说:“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能不知道吗?”

“说正经的,接下来你该怎么处理他呢?”

她咬牙切齿说:“我想杀了他,然后我也不活了。”

“我的傻妹妹,那不是你处理事情的分格呀。”我宽慰她说“要按说,陈自伟如此卑鄙,把他撇河里喂王八都不解恨。甭别的,你就上派出所告他,都得判他一年半载徒刑。可话说回来,无论怎么惩罚他,首先你得为自己的利益考虑。他不是还借你两万块钱呢吗?你先把钱要回来再说,千万别竹篮打水一场空。现在这人都黑心了,把他挤兑急了,他什么巴巴(大便)都拉的出来。”

安蓝忽然醒悟的说:“你要不提醒我都给忘了。明天我一定和他把钱要回来。”

“他给你打欠条了吗?”

“打了,要没有欠条我更倒霉了。”

第二天一早,安蓝就和陈自伟联系上了。陈自伟不知什么事,开着车急匆匆就跑来了。他刚进饭店门就嚷嚷着口渴,让鲁蓝给他沏茶,说刚吃完早点有点咸了。安蓝则给鲁兰使了个眼色,鲁兰自觉的退了出去。然后安蓝耐着性子和陈自伟说:“喝水不当紧,我先把事和你交待清楚了。”陈自伟嬉皮笑脸问商量什么事?……装卸队已经快要动工了。安蓝听完这话气的差点笑了出来,心说,这人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安蓝一本正经的说:“陈自伟,我叫你来没别的事,我就想和你分手。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没有关系了。”陈自伟摇头晃脑满不在乎的说:“昨晚上你没睡好吧,怎么大清早儿说开胡话了?我先来瓶啤酒喝,嗓子都快冒烟了。”说着,他就像柜台走去。而安蓝“啪。”的一拍桌子,把陈自伟下了个愣怔。安蓝一语戳穿他说:“陈自伟,你个有妇之夫!”这句话无疑象钢钎一样戳在陈自伟的软肋上,他半天才缓过神来。但是他仍然死而不僵的装糊涂说:“说什么呢?谁是有妇之夫呀?”安蓝实在忍无可忍了,从椅子上“噌。”的站起来,指着陈自伟的鼻子恶狠狠的说:“你就是有妇之夫,难道我在说别人吗?”陈自伟刚要犟嘴,安蓝又抢着说:“行了,我也没力气和你废话了……对了,你赶紧把那两万块钱还给我。”陈自伟也情绪激动的说:“还钱可以。但是我想知道是谁给我背后使坏的,我他妈非宰了他不可。”安蓝傲慢的说:“就怕你没那个胆量,是我花钱请黑社会调查你的,你动的了手吗?所以你也别发神经了,赶紧把钱还给我,我不想把事情闹大了。”陈自伟把脖子一耿耍赖皮说:“我没钱,等有钱自然还你。”安蓝说:“没钱好办,那咱们就法庭上见。”

一礼拜后,陈自伟不得已把钱还给安蓝了。那天我也在场,是安蓝有意让我去的。

等安蓝把钱结过来,她忽然想起什么问陈自伟说:“陈自伟,我问问你,你为什么要骗我两年多?把我骗的这么惨难道你就心安理得吗?”

陈自伟低声狡辩说:“那是你的看法,我压根就不认为那是骗,我从始至终惦记着和你结婚。”安蓝说:“那么我再问问你,上次你带我在冰湖饭店见的那两位老人是谁?我想他们肯定不是你的父母。”这回陈自伟老实的交待说:“那两位老人是我一个朋友的父母。”安蓝听完这话,气的脸色煞白,嘴角开始颤抖了“这么说,是你们演戏给我看了?把我当成傻子一样戏弄。”。陈自伟寞然。过了会儿,他良心发现的说:“我向你道歉,对不起了。如果有来生我一定报答你。”安蓝不厌其烦朝他挥挥手说:“出去吧,别在说了。”陈自伟犹豫一下,然后抠抠索索从口袋掏出一个牛皮纸信封递给安蓝说:“我没补偿你的,这两千块钱算给你买件衣服穿吧。”。可是安蓝不领他的情,反而还有种被侮辱的感觉。于是她抢过那些钱啪的下就拽在陈自伟脸上,并指着他的脑袋骂道:“陈自伟,你他妈欺人太甚了,你拿我当什么人了,我是妓女吗?呸!拿上你的臭钱赶紧给我滚蛋!”陈自伟愣怔了,他弯腰把地上的钱一张张拾起来又递到了安蓝面前说:“我没别的意思,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假如你要是嫌少,等以后我有钱再补偿你。”安蓝实在听不下去了,一转脸正好看见桌子上有把瓷茶壶,那壶里盛满了热水,安蓝抄起茶壶“啪嚓。”就摔在了陈自伟身上,滚烫的开水把陈自伟给烫的就地蹦起来二尺多高。这下陈自伟可翻脸了,扑上去一把掐住了安蓝的脖子,虎视眈眈做出要动手还击的架势。但是旁边还有我在呢,我绝不能眼看着安蓝受到半点伤害。于是我上前一把抓住陈自伟的手腕子说:“陈自伟,你这是干啥呢?识时务就把手给我松开。”他刚松开,安蓝冷不防又抽了他两嘴巴。陈自伟怒气冲冲的咆哮道:“纪安蓝,你个臭娘们儿,惹急了我他妈弄死你丫挺的。”这句话我顶不爱听了,尤其从陈自伟嘴里说出来,怎么听怎么恶毒,就好像他骂我一样。我极其愤怒的指他说:“陈自伟,你刚说把谁弄死呢?你要是活腻了就冲我来吧,我让你小子有来无回!”陈自伟听完这话,嘴角露出一丝丝鄙视的神情,意思是他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他非常傲慢的说:“我陈自伟从来不欺负残疾人。但是你硬要拿鸡蛋碰石头,那可别怪我手下无情——”他的话音刚落,安蓝呼的下又扑了过来,她也不从哪儿摸了把水果刀,直接冲陈自伟的胸口扎去。这时我手疾眼快,一把拦住了她,她疯了似的叫嚷道:“陈自伟,姑奶奶今天我和你拼了。”陈自伟一看要玩儿命,吓得他夹着尾巴逃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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