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话,也不用道谢,这替你包扎伤口也是要收钱的。”

周竟迟听了这人的话,闭上眼睛不再说话,但伤口的疼痛仍在不停的刺激着他。

“你这人呀,命也大,受这么多伤还能活下来,还能正好的就掉在我们的粮草车上,你这条命也算留着了。”

周竟迟依旧闭上眼睛,他被官兵救了吗?他怎么说感觉摔下来的时候落在在一处软塌塌的地方上,原来是粮草车。

“嘶!”周竟迟冷不妨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左臂传来的巨大疼痛是他额头上都满是汗液,“兄弟,忍着啊,你这左臂不是骨折,是错位了,我在帮你接回来。”

“咔”的一声,疼痛轻了一半,许是左臂接上了,周竟迟长长的缓了一口气,也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一会啊,你喝点汤药,就能站起来了。”

“谢谢。“周竟迟将把谢谢说出口,这人就走了,没过一会儿,他端着一个碗,喂周竟迟喝下了汤药,又把一身干净的衣服放在了一旁。

周竟迟慢慢的做了起来,自己正躺在一块木板上面,而四周都是坐落有序的官兵,自己身旁的这件衣服跟他们的衣服一模一样。

周竟迟很快便换好了衣服,虽然左臂已经接好,但还是一阵一阵的疼着,他扶着石壁慢慢的站了起来。

旁边两个人见他换好了衣服,便一齐过来,搀扶着他,“我们首领要见你。”

周竟迟随着这两人的搀扶,到了一个营篷面前,这两人让他进去,周竟迟心想,这首领就是在帐篷里面吧。便一瘸一拐的走了进去,只见营篷里面有一人席地而坐,样貌威严,想必这就是首领了,身后又站了两个下属模样的军官。

首领抬头看了周竟迟一眼,“坐吧。”

周竟迟也慢慢的坐在地上,身上的伤口仍是剧烈的疼痛,他面部不停的抽搐。

首领见他这个样子,摆摆手,两个军官过来搀扶着周竟迟,帮他坐下。

“这位兄弟,你发生了什么,怎么会受这么多伤?”首领待他坐下后关切的问道。

周竟迟老实,便实话实说:“我跟我家娘子上山打猎,遇见了野猪群,跟野猪撕打时受的伤。

首领见他如此老实,而且话里的意思是跟一群野猪撕打,顿时觉得眼前这人不简单。

“你说你跟一群野猪撕打起来?”

“是的,但是寡不敌众,我被那野猪顶下悬崖。”

“哈哈哈,真是有缘,碰巧就让我们给碰到了。”首领也是一个爽快之人。

但随即面色一改,又恢复了最开始的冰冷之色,“但是兄弟,你从上面掉下来,砸坏了我们运粮草的马车,粮草也损失了一大半,这批粮草到时候是要交到皇上手中的,到时候皇上怪罪下来,我们担不起呀。”

周竟迟不傻,听出了首领的意思,“那赔偿这些损伤,大概需要多少银两?”

首领随即闭上眼睛,嘴中楠楠的算着:“半车粮草,三两银子,一架马车十两银子,算上帮你治疗的医药,你身上这身衣服。总的,需要二十两银子。”

周竟迟低呼了一声:“二十两银子,这么多?”

首领摆摆手,示意他冷静下来:“我们不是商寇,也不图挣钱,也不会多要你半两银子。”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但是你不是入征官兵,在你身上用的东西必须算清楚,不然对手底下这一帮子弟兄不公平。”

听了这话,周竟迟也不好在说什么,但是他出门时身上根本没有带银两,也不知道怎么赔偿。

首领看出来了他的难堪,他问道:“兄弟刚才说道你的妻子,兄弟家中可还有人能偿还的起这笔钱?”

“家中还有我母亲,弟弟,还有一个已经嫁人的妹妹,家中有银两可以偿还这笔钱,但是现在我身上没有分文。”

“这无妨,你的腿脚也不方便走路,我们也打算在这里休息几天,正好帮你养伤,等你伤好了再回去也不迟。”

周竟迟本来是想推辞的,但自己这腿脚的确不能走路,就算能走,以自己的身体状况只能再丢一次性命。

再三斟酌,终于听了这个首领的话,决定在这里休养几日。

“兄弟,我叫张勇,你这几天叫我勇兄就可以。”这个首领很是喜欢周竟迟,觉得他这个人将来肯定能成一番大事。

周竟迟应了一声,便被身旁的两个官兵搀扶着到了一个全是草席的帐篷,“小兄弟,我们条件简陋,你就先在这里住上几天。”身旁的一个官兵指着其中一张草席说道。

周竟迟点点头,一瘸一拐的走到草席旁边,坐了下来,正巧帐篷是敞开的,外面的景象他看的一清二楚。

那些官兵整齐的站在一起,随着张勇的一声声命令,官兵们随着做动作,这是在演练军操吗?

周竟迟心下疑惑,但又接着看了下去,越看越觉帅气,得那些怪不得村里人都说应招入军最好了,现在的国势太平,也不会有什么战争,进了军队都会变的更有气势,在低等的兵,也是吃官饷的。

一个念头从周竟迟的心底升起,但又很快的被压了下去。

一连好几天,周竟迟都在军营养伤,他跟这些官兵同起同睡,他们操练的时候周竟迟也在扶着墙慢慢走路,待周竟迟的脚能走了,他也跟着一起操练。

只是几天,周竟迟的气质便变化了一大圈,穿着官兵的衣服也有点官兵的样子了。

这几日,张勇没事就过来找周竟迟谈话,时间长了,周竟迟多多少少也就知道了些关于军营的事情。

但到了晚上,夜深人静,周竟迟翻来覆去睡不着,心里在想着陈阿娘,他特别想知道陈阿娘现在怎么样投诉,如果她回去了,那娘会不会怪罪她,她会不会伤心。

想了很长时间,最终还是安静的睡了过去。

而在村子里,孙氏自从那天晕了过去之后,就没有醒过来,陈阿娘天天守在孙氏床前,按时的喂孙氏喝药,但是孙氏就还是那样,静静的躺在床上。

陈阿娘终于熬不住了,周珩儿看她仍然没有要走的意思,“嫂嫂,你快去睡一觉吧,睡一觉你再过来,这不还有我嘛,我已经八岁了,能够照顾好娘的。”

陈阿娘无奈,只能起身回屋休息去了,也许是这几天太累了,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周珩儿守在孙氏床前,轻生喊道:“娘,我嫂嫂去休息了。”

孙氏立马睁开了眼睛,坐了起来,靠在床帮上,“装睡觉真的太累了,唉。”

周珩儿看了一眼孙氏,“娘,我还是劝你不要这个样子,嫂嫂不是那种记仇的人,你那天说的话只不过是气话,跟嫂嫂好好说说,嫂嫂怎么可能生你的气。”

周珩儿又站了起来,向门外看了看,接着说:“你这样装晕,嫂嫂也累,你也辛苦,是不是?”

孙氏不再做声,若不是害怕陈阿娘会讲那天的话往心里去,她又何必出此下策在这里装病。

“娘,你在想想吧,今天晚上嫂嫂肯定要过来,你就在那个时候醒过来。”

孙氏没有办法,只好答应了周珩儿,在今天晚上陈阿娘过来的时候醒过来。

“娘,你起来活动一会儿吧,嫂嫂估计待睡一段时间了,您也躺了那么长时间,也该活动活动了。”

孙氏应了一声,随即起身,在屋里慢慢的活动着,想着这几天陈阿娘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难道真的是自己多心了吗?

孙氏悄悄的推开门,来到陈阿娘的房前,隔着窗子向里面望去,隐隐约约可以看见陈阿娘正躺在床上休息,心下乏起一阵心疼。

回了屋,孙氏躺在床上,细细的想着陈阿娘嫁过来一年多所发生的各种各样的事情,这个家不也是因为陈阿娘才生活好起来的吗?

村子里别家没有用过,吃过的,她都用过,吃过,有这样的儿媳妇已经很让人羡慕,何必再挑三拣四。竟迟遇上野猪群,是谁都逃不过,老天爷要谁怎样,那就待怎样。

晚上,陈阿娘醒了过来,进入空间拿了几株草药,便起身去给孙氏煎药,孙氏昏迷已经两天了,陈阿娘担心她再也醒不过来,便去问萌芽要那天所说的起死回生药,谁知道竟是萌芽编出来安慰自己的,气的陈阿娘两天没有跟萌芽说过话。

像往常一样,陈阿娘喂下给孙氏煎的药,刚准备出门给碗拿过去,忽然就听见一声猛烈的咳嗽声,陈阿娘急忙回头,看见床榻上的孙氏睁开了眼睛,激动的手里的碗都没拿住,就跑到孙氏旁边,将孙氏扶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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